关灯
护眼
字体:

番外之一(第4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梦中,他终于亲手做成了那道不知叫什么名目的藕,圆润的珍珠从藕里一粒粒滚出来,他们相视而笑,夹起来塞到对方的口中……

似乎觅着了甜头的舌尖又在直觉探询,一寸寸深入腹地,纠缠、翻卷、吮吸,熟悉的过程,熟悉的甜蜜——不对!他蓦的睁眼,看见身上少年近在咫尺的笑容。

见他醒来,那花瓣样的唇离开他的唇,却在一声轻笑中又含住了他的耳垂。

耳珠在那丁香舌间沉浮沉溺,如同越来越身不由己的自己,忍不住低呼出声:“潋……”

“昊……”回应他的是从那人唇齿间溢出的喘息。而那唇又在游移,描摹过他喉头的突起,勾勒过他锁骨的轮廓,清冷的薄唇却掀起人最癫狂的火热,感到自己的喘息也开始随着那人的杂乱,直觉的,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先吸了下鼻子。

于是,那正肆虐的唇便停了下来,氤氲的双眸抬起,看他:“你受寒了?”

“没有。”他不承认,虽然红潮已经泛滥到了脖子根。

“那就好。”迷离闪烁的眼波涨满一秋水的欢愉,笑得开心的人儿伸手揭开了他身上的锦被。

于是再无阻碍,双双贴和,雪色的肌肤如玉亦如水,流淌在如山的身躯之上,一寸寸地渗透、嵌合。

“潋……”预感到了什么,身已灼热,他忍不住伸手环住身上那人,熟悉的骨骼纤薄,不熟悉的热情似火,激烈却……脆弱。

“昊,我想要你。”那人望着他,笑笑地说。

他更明白了,而双腿已被人微微分开,他见那水样清眸中沸腾起来的狂热。

无力挣脱。

兴许是真的病了的缘故,身上力气不多,火,却已被点着。

熄不掉,也不想熄。

于是只能妥协,只能承受,只能换个方式……爱着。

“兰卿……”他又吸了下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下:我只想你快乐,你快乐我就快乐……

第一次知道,原来快乐的代价是疼痛啊。

第二天清早,他醒得格外早——毫不犹豫地说,是痛醒的——腰酸背疼的兰王殿下瞥了眼自己的一身狼狈,便直觉地转眸望向身边人:果然,那人比他睡得好多了,虽然也是一身的乱七八糟,但看那怡然高卧的神气就知道他有多心满意足,就连同样满身的欢爱痕迹看起来也像是泛着光。

而且,居然——目光一转,正瞥见自己肩头散落的流泉——这样子了,他居然还拿他的胳膊当枕头!不知道昨天是谁比较辛苦吗?痛死了!不堪回首,他有点想哀号,想把手臂给抽出来,刚一动却又想到:这一抽,他不会醒吧?应该是不会,他一向是死猪睡法的,就像以前那么多次,他也是一枕上他胳膊就能睡着,睡着了以后就再醒不了,也不管前一夜二人有多——等等,他是怎么能睡得那么沉的?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望向那清水容颜,熟睡中的人儿卸下了一切伪饰,单纯而荏弱——这样一个身体,那么多次,那么的痛,究竟是如何能每次都笑盈盈地承受,每次都毫不在乎地入梦的?

心开始疼了,钝钝的,比身上的,疼得多。禁不住忍痛翻身,伸出另一手,牢牢将那人环住。熟睡的少年在他怀中做着他自己的美梦——其中可有他呢?他嗅着那清远的发香,无声地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声奇怪的响动,他直觉地先吸了下鼻子,结果,在同时却又是一声,不,仔细听是两声。低眉,看见怀中人也睁了眼,然后四目同时向下移去——果然,又是两声同时。于是,两个人都开始脸红。

终于有一个说:“我去厨房找点吃的来吧。”

另一个却一跃而起,全然忘了一身疼痛:“还是我去吧,你等着。”抓了件衣服就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剩下**那个望着他的背影,笑得狡黠却温柔。

福全认为自己并不是个贪功的人,所以当兰王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揭开锅盖,不敢置信地看见明明是他做出来的糯米藕成品的时候,他只是躲在一边偷笑而已。

所以,当看到那个王爷还算聪明的发现了旁边的蜜汁,并且立时猜到了用途,随即领悟地将其浇到已捞至盘中的藕段上的时候,他也只是欣慰。

但,当听到那几乎响彻云天的大叫的时候,他心里却有一点别扭——只听兰王端着盘子兴奋地喊道:“潋啊,我做出来了!你过来看啊,我终于做出来了呢!”

他听了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一想就想到昨夜清寒的白衣,白衣下被烫起的一片红色,隐隐的,只是自己藏着……正胡思乱想,只听兰王又喊道:“算了,你别起来了,我端过来啊!”

厨房和卧室其实离得还是挺远的,所以这头的大喊大叫自然是一点回应也得不到。他见兰王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兀自傻乐,端着盘子刚要向外走,却又折了回去——原来,他居然更还聪明的想到了:这一整段要怎么下嘴?

于是,他看到本应拿战刀的人居然操起了菜刀来。

切一刀,就听见他吸一下鼻子,再一刀,又吸一下——

深秋的清晨,霜冷风凉,菲薄的晨光勾勒出这样一幅图画:一名男子**着上身,肩上搭着件显然不是自己的白色衣裳,有点短也有点窄,所以只能是做做样子地披着,一点也御不了寒,就这样站在灶头,忙碌,不停地吸鼻子,也不停地傻笑。

看着看着,连看的人都有点想吸一下鼻子。

桂花糯米藕——

究竟是谁做的,还重要吗?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