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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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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唯珺看着宫浩的表情,已经能确认个大概了,王相佑说的不是假话。她死死盯着宫浩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宫浩低下头,良久的沉默。

丁唯珺说:“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开口,我们也刚认识不久,你不想连累到你的家人们。”

宫浩抬起头,露出怀疑的眼神说:“你都知道了?”

丁唯珺点点头:“我猜出了个大概。”

“你说来听听?”

“我猜当年程警官抓捕王相佑后,被王相佑弟弟用金钱买通,于是他从中做了手脚,让王相佑免于死刑,之后拿着钱给可可做了心脏病手术。是这样的吧?”

宫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觉得我老舅是那种警察吗?”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你看这个。”她亮出手机,屏幕上是她拍到的照片。

宫浩看着照片里的王相佑的弟弟和程松岩,说:“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刚拍的,我本来要上去找你老舅聊一聊,看到这个就没上去。”

宫浩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推门就要往外走。

丁唯珺一把拉住他,说:“你干什么去?是想要通风报信吗?”

“我不知道王相佑弟弟今天为啥会来,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事情是什么样的?你倒是说啊!”

“你今天喝了酒,不冷静,我改天再和你说。”

“你不说的话,我就认定是我想的那样,然后把我认定的东西,都写出来。”

宫浩看着丁唯珺执着的样子,片刻后,泄了气,他握住丁唯珺的手说:“好吧,我本来也打算今晚告诉你的。”

他在彩票站踅摸了一圈,拉了把椅子过来,把丁唯珺按在了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点了根烟,站在她面前,抽了一口,往事就又都飘了出来。

2007年,春节前夕,程松岩得了一场重感冒,先是发高烧,打了两天的点滴,烧退了,但咳嗽还不见好,喀喀地咳嗽了一个多星期,嗓子都咳哑了。队里给他放了假,让他在家里好好养着,病好了再回来上班。他就难得有了一整段休息的时间,把可可从姐姐家接了回来。

可可放了寒假,也没了出门的由头,父女俩便整日窝在家里,一个养病,一个写寒假作业,写一会儿看一会儿电视。程松岩闲不住,一到下午还要去楼下菜市场逛逛,这逛逛也不光是为了买菜,还顺便贴一贴卖房的广告。他这次狠狠心,房价又降了五千块,可广告上留下的电话,却还是少有人拨打,仅仅响过两次,一次是推销新楼盘的,另一次是同**友。程松岩把对方都骂了一通,挂了电话自己也生了一肚子气。

有一天电话又响了,是可可接的,一个女声问:“你爸在家吗?”

可可说:“我爸在看书呢。”

女声说:“你让你爸接电话呗。”

可可把电话给了程松岩,程松岩接起来才发现是张桂琴。

张桂琴说:“你看啥书呢?”

程松岩说:“没啥书,就是破案方面的。”

“你家在几号楼啊?”

“你干啥啊?”

“我到你家小区了,但不知道是几号楼。”

程松岩急忙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子冷气就灌了进来,他伸头往下看,张桂琴拎着个红塑料桶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踅摸。程松岩喊了一声:“你抬头。”

张桂琴抬起头:“原来就在眼面前儿啊。”

张桂琴拎着塑料桶进屋,累得气喘吁吁的。程松岩说:“这里面是啥啊?看着还挺沉的。”

张桂琴掀开盖子,是一桶酸菜,说:“你家没腌吧?”

“想腌来着,可也不会啊。”

“我一猜就是,寻思年跟前了,给你送来点,你也好包点饺子炖点猪肉吃啊。”

“我家就两口人,吃不了多少。”

“两口人还嫌少?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整忧愁了。程松岩让张桂琴坐一会儿,自己把酸菜挪出来,又让可可给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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