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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林泽要回家(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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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她,

>也是为了你自己,

>把那些没说完的话,

>说出来。”

信纸末端附着一张医院照片:床上的女人瘦得只剩骨架,闭着眼睛,手上插着输液管,枕头边放着一本翻旧的《静屿通讯》,正是登载程远照片的那一期。

林小满看完信,久久无法言语。她找到程远时,他正坐在湖边削一支木头笔。听到父亲的名字,他的手停了一下,木屑落在雪地上,像一场微型的雪崩。

“你想回去吗?”她问。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笔,良久才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每次想到她抱着我说‘别哭’,其实自己却在发抖……我就觉得,我不是她的儿子,我是她的负担。”

“可现在,”林小满轻声说,“你已经学会了怎么陪别人走过黑暗。也许这一次,你可以试试,让她也看看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程远闭上眼,肩膀微微颤抖。最终,他点了点头。

出发前夜,李澜交给他一幅画:一间老式病房,窗外是城市的灯火,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握着老人的手。画中人的脸依然模糊,但那只握住的手,线条坚定有力。

她在背面写道:“你不必原谅一切,

但请允许自己,

成为那个先伸出手的人。”

程远离去后,静屿的日子并未因此停滞。相反,更多人听说了他的故事,陆续前来。有个退伍女兵带来了战友遗留的日记本,希望静屿能帮她读完最后一章;一对老年夫妻为纪念逝去的女儿,捐建了一座“无声钟楼”,每日黄昏自动敲响十二下,声波通过地面传导,聋人也能感受震动。

最让林小满意外的是,母亲有一天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竟是她早年做心理咨询师时的工作记录。其中一页赫然写着:

>“来访者编号L-07,

>年龄21岁,重度抑郁伴自残倾向。

>主诉:觉得自己是家人的累赘,

>多次尝试结束生命未遂。

>建议长期干预,建立安全依恋关系。

>备注:该生极敏感,

>但对植物有异常亲近感,

>或可尝试自然疗愈路径。”

林小满盯着那串编号,心跳骤停??L-07,正是她自己的档案号。

原来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见过她,只是那时她叫“林小雨”,住在地下室,靠便利店打工维生,差点死于一次割腕自杀。而母亲,是她唯一愿意说话的心理医生。

“你从来没告诉我……”她声音发抖。

母亲抚摸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因为我不想你活在‘病人’的身份里。我想让你成为救别人的人,而不是总记得自己曾需要被救。”

林小满伏在母亲肩头痛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所有委屈、恐惧、不甘与感激一次性倾泻而出。

那天晚上,她在《静屿手记》上写下:

>“原来有些相遇,早已注定。

>命运不是直线,而是螺旋。

>我们兜转多年,

>最终回到最初需要被理解的那个自己面前,

>然后轻轻说:

>‘我来了。

>我没丢下你。’”

一个月后,程远回来了。他瘦了一圈,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他带回一小袋母亲烧给亡夫的纸灰,说她临终前一直握着那本《静屿通讯》,最后一句话是:“原来他过得……有点光。”

他在低语室录下第四段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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