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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猫粮真都凭空消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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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很简单:每位用户可上传一段不超过三分钟的原创声音,内容不限,但必须附一句留言??“我想让某个正在沉默的人知道……”

第一段投稿来自一位高中生,名叫苏晚。她的音频是凌晨五点半厨房烧水的声音,锅盖轻跳,蒸汽嘶鸣。“我想让某个正在失眠的人知道,有人也在黑夜里煮过孤独。”她说。

紧接着,是一位环卫工人录下扫帚划过晨霜地面的沙沙声:“我想让某个觉得自己没用的人知道,再小的动静,也能扫出一条干净的路。”

还有一位父亲,录的是婴儿床边摇篮曲的口哨版,走音得厉害。“我想让某个不敢唱歌的人知道,爱比技巧重要。”

最让我动容的,是一个名为“树洞邮差”的匿名用户。他上传了一分钟绝对静默,简介写着:“我想让某个害怕发出声音的人知道??你看,连沉默都可以被发送,那你呢?你能不能也试着,轻轻说一句‘我还活着’?”

七十二小时内,超过一万条声音涌入。

我们把这些音频拆解、重组,提取出其中所有人类发声的部分??咳嗽、叹息、啜泣、笑声、含糊的自言自语、甚至打嗝??汇集成一首长达九十分钟的交响诗,取名《众喃》。

发布那天,我把《众喃》设为驿站首页自动播放曲目,并同步推送到所有合作公益机构的心理干预课程中。

一周后,收到一封手写信。

寄信人是康复中心的一位护士,字迹工整:

>“昨天放这首《众喃》时,周野突然抬起右手,指向音响。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对外界刺激做出明确反馈。更令人惊讶的是,当他听到中间那段孩童打嗝声时,嘴角竟然微微翘了起来。

>

>他不会说话,但他笑了。

>

>我们问他是不是开心,他用颤抖的手指,在写字板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波浪线,像声波,也像微笑。”

我把这封信念给陈默听。他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支旧麦克风,那是他从废弃仓库捡回来的vintage设备,外壳锈迹斑斑,但还能用。

“你知道吗,”他说,“我一直以为收集声音是为了留住死亡的气息。后来才发现,我们真正该保存的,是那些快要熄灭却还在挣扎的呼吸。”

他站起身,把麦克风接到录音接口,对着空气说了句:“喂。”

只有一个字。

但我懂他的意思。

那是向世界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被听见。

几天后,市立图书馆邀请我们办一场“非视觉阅读夜”活动。主题定为“用耳朵读书”。我和晓雨、陈默一起策划了一场沉浸式声音剧场:参与者蒙眼入场,全程依靠听觉完成一场关于记忆、创伤与重生的旅程。

排练那天,意外发生了。

我们在调试最后一幕??模拟暴雨中的电话亭场景。按设计,应由一名演员低声朗读一封未寄出的信,背景是雷声与雨打铁皮屋顶的轰鸣。可当灯光暗下,录音启动,传出来的却不是预录内容。

而是真实的对话片段。

一个男人的声音,疲惫而克制:“妈,我没死……我只是,不想回家了。”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然后电话挂断声响起。

全场寂静。

技术人员慌忙检查设备,却发现这段音频根本不在播放列表里。它像是凭空插入系统,又像从某处泄露的记忆。

我猛地想起什么,冲回后台调取服务器日志。果然,这条音频来自一位新注册用户,ID叫“避雷针”,上传时间正好是十分钟前。而IP地址,竟与当初周野所在的废弃疗养院完全一致。

“不可能!”小舟惊呼,“那地方已经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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