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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白砚的声音放得极低,最终还是捧着江玉织固执的脸,强行转移她的视线,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玉织,看着我。”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握住江玉织有着金线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刺骨,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相触的皮肤像有一道电流瞬间贯穿二者。
几乎是同时,白砚体内沉寂的社稷图力量似乎被唤醒,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暖流自掌心涌出,透过冰凉的肌肤,丝丝缕缕地渡了过去。
江玉织浑身一颤,猛地抬眼看向白砚,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关切与焦急,手腕上的暖意陌生又真实。
熟悉的力量流转,方向却截然不同。
“我……”江玉织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她看着白砚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只属于活人的、带着温热和力量的手,此刻正源源不断地给予她支撑。
她本应该立刻抽离的,谢必安说的对,他们之间不应该过多接触,她无法回应白砚,人鬼有悖天地规则,至少在白砚活着的时候他们不会有结果。
江玉织不敢将这些告诉白砚,不知为何,她笃定,若是白砚知晓只要他活着就不能在一起,白砚定然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过世。
特别是在了解地府后。
但是,这一刻她忘了挣脱。
在社稷图的牵引下,她冰凉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动了动,然后,一点点地反转过来,掌心向上,回握住了白砚的手。
不再是手腕的触碰,而是真正的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说:谛听:当我不存在是吧。
吃吃:我吃我吃我吃。
第58章文判官逐渐走上正轨
冰凉的指尖嵌入温暖的指缝,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此刻奇异的交融,金线的微光在交握的手掌间氤氲流转,形成一个微小的、外人无法察觉的光晕,力量在无声地循环、交换、互相滋养。
白砚感受到她的回应,心头一震,随即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收拢手指,将她冰冷的手更紧地包裹在掌心。
江玉织的目光缓缓垂下,再次落在布帛针包上,眼底的哀伤沉淀下去,红眸深处染上一缕墨色。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谛听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们,“织织,这家伙把点心都啃完了。”
“没事,让它吃吧。”江玉织匆匆抽离,陡然想起建立地府驻点的事来,“明泽,伯母说明日要去公主府为我们接风洗尘,你先好好歇息,我带谛听去一趟铺子里,吃吃也交给你了。”
白砚也知道她需要冷静,“你也需要休息,玉织,我会带吃吃回隔壁,明日公主府见。”
江玉织勉强调整好自己,“嗯嗯,好好休息。”
……
向书房里的钟毓秀说明去向后,江玉织带上织珥、织伞和谛听前往寿衣铺子。
多日未见的铺面生意冷淡,江玉织很满意。
一切都即将走上正轨。
小金乖巧地趴在柜台上打盹,尾巴慢悠悠地,有规律地拍打在木制的台面上。
今日守在柜台后的是周娘子,见着江玉织来,乐呵呵地站起来,“小姐回来喽。”
“周娘子近来可好?”
“托您的福,有吃有穿的,就是……我儿子没给您添麻烦吧?”周娘子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捏住衣角。
“没有,他学得很快。”
“那就好那就好。”
“周娘子若是想他了,晚些时候同我一块回江宅吧,正好一起吃顿饭。”
“好,好!多谢小姐。”
江玉织含笑点头,她能看出来周娘子对周勇的想念,不过周勇算算时间可能都投胎去了,现在赵凭风占着身体,也算不上活人,仍算得上周娘子的寄托。
看账的活计落到织衣和织姒身上,两鬼在二楼一个清点一个记录。
“织衣,织姒,东西先放下吧,我们去后院。”
“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