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雪中壁炉(第2页)
说完,他拉了拉毛毯,似乎准备立刻重新入睡。
伊莎贝拉心中的滔天怒火,让她脸上强行偽装出的楚楚可怜都维持不住了。
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混蛋!
蠢货!当初我到底是怎么会觉得他和我有那么一丝相似的?!
就在她即將失控的边缘,凯克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他又撑起身子,很认真地对伊莎贝拉补充道。
“对了,脚別靠篝火太近。”
“不然到时候洞窟里都是你脚气的味道,我们就都別想睡了。”
艾斯卡尔的呼嚕声戛然而止。
隨即变成了一连串更加剧烈、更加无法抑制的、混合著咳嗽与闷笑的古怪声响。
伊莎贝拉听完这句话,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她恨不得立刻亮出利爪,把凯克那张可恶的脸撕成碎片。
只要自己愿意。
在亚甸,想舔自己脚趾的男人能从维吉玛的王宫门口一直排到国外去。
这个混蛋!
这个该死的、粗鲁的、瞎了眼的混蛋!
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有脚气!
但是,自己不能发火。
绝对不能。
伊莎贝拉的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绷得死紧,猛地拧了过去,只留给凯克一个背影。
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
羞辱感像火,灼烧著她的皮肤,让她恨不得把自己裹进地缝里。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件厚重的衣,把自己勒成一团。
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火光跳动著,舔舐著洞窟的石壁,也在她的耳廓上投下一抹不正常的、艷烈的红。
第二天,洞窟里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凯克撕下一块硬得像石头的肉乾,面无表情地嚼著。
柯恩和艾斯卡尔也是,沉默是他们之间唯一通行的语言。
那两个孩子,艾比和莉娜,捧著热水小口地啜饮,脸色比昨天活泛了些。
而伊莎贝拉——不,现在她是“伊莲娜”了。
一个寡妇,柔弱,悲伤,在经歷了一场可怕的“侵犯”后,彻夜未眠。
她把这个角色演得天衣无缝。
眼下的那抹青色,还有那慢了半拍、惹人怜爱的动作,都恰到好处。
她甚至没用眼角扫凯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