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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嫽当即用手捂住脸,隔着手缝看魏琨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又将蒲席铺回去,过来抱她放回蒲席,从柜子里翻了一件深衣给她,还贴心的放了双木屐在席前,她可真要谢谢他了,难为他知道她爬不起来,不仅给她拿衣服,还放木屐,怎么就不能把她的抱腹和胫衣也一并拿过来呢?
可伏嫽抱怨也没用,有深衣穿就不错了,总不能真等他洗好衣服再来。
伏嫽穿好深衣躺下,便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陈芳妻子送热水进来,说是魏琨交代的,伏嫽谢了她,等她出去,才起身擦洗。
伏嫽还想沐浴,可这山林里,实在不方便,这里临近水源,又有林木方便生火,才能有热水用,在来淮南国的途中,用热水都是件奢侈的事情,在这里她容魏琨近身,灌的她酸胀粘腻,也是能用上热水,她只要身子里能干净,魏琨再怎么没完没了,她都能忍一忍。
伏嫽净身后,便困的睁不开眼,兀自睡倒,这一睡便是到晌午。
醒来时,伏嫽发现她与魏琨头抵着头,她一睁眼,魏琨就也醒了,她看魏琨又坐起身,端着她洗身的水出去,那盆里的水明显少了,总不能是他喝了,定是他又趁着她睡着,洗她洗过的水,他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喜欢洗她的洗澡水,这癖好着实让她难以启齿。
伏嫽睡一觉起来以后,身体好些,爬起来翻找出抱腹和胫衣,又靠回蒲席,脱了深衣,穿饱腹和胫衣。
魏琨没一会进来,瞧她穿这些小衣,干杵着看她,看她的气羞,咬着唇把小衣都穿好,再穿回深衣,他才好像没看够的从她身上撤回目光,开始摆釜生火。
伏嫽斜着眸看他忙活,他打了一只野鸡来,那只野山鸡十分肥美,他料理好了以后放进釜中蒸煮,行军路上没有太多佐料,只有盐做调味,不过魏琨寻到了野蒜和野姜,加到釜中以后,香味溢出来。
伏嫽本来没想吃东西,也感觉到饿了。
她眼巴巴的望着釜中翻滚的山鸡肉,想吃,可又觉得她虽然和魏琨一晚春宵,可两人先前是相互不搭理的,她要是开口跟他要吃的,倒显得她矮他一头了。
她想的这些魏琨都没在意,给她盛了碗汤,里面都是嫩鸡肉。
伏嫽也不跟他客气,坐到案前慢慢吃起来,她随魏琨行军路上,这些野味是常吃的,魏琨总能打到一些野食,有时打的太多,她吃不掉了,魏琨就会烹制成脯肉,方便存着给她当干粮。
以前在长安,她也没见魏琨这么会做菜,家中有仆役,便也以为他是远庖厨的君子,刚随军时,还担心过要吃苦头,可这路上好像在吃喝上,魏琨还真没亏待过她。
伏嫽慢吞吞喝下汤,一碗鸡肉也全下了肚,还很是不体统的打了个嗝,然后把碗还给了魏琨。
魏琨又盛一碗嫩鸡肉。
伏嫽当是他自己吃,但他留放到一旁,捞起釜里的鸡头鸡爪尝了个味,然后喝了两碗汤,釜中还剩下半釜汤,他端出去,叫来陈芳和两个校尉,让他们拿去分分。
伏嫽望着那碗嫩鸡肉,他舍不得吃,肯定是留给她的,狗贼这么会做人,不仅笼络的部下誓死追随,还害的她也有点过意不去。
魏琨再回来时,就看见伏嫽闷闷的指着碗中鸡肉,“你吃。”
魏琨把那碗鸡肉放进釜中。
伏嫽便知他非要留给她,心里越发不得劲,想着说,她也不是非要吃这些。
可魏琨已经凑近,扯她腰带道,“再来。”
伏嫽心底那点过意不去立时化为了恼愤,想骂他下流,被他堵着唇,歪歪斜斜倒进蒲席。
黄昏时,伏嫽才睡醒,魏琨热好了鸡肉,让她吃,她起来把那碗嫩鸡肉吃光,一点也不给魏琨留。
魏琨啃着干巴巴的胡饼,也神情怡然。
他高兴,伏嫽就不高兴,前几日当他转性了,没想到一场仗打回来,变本加厉,大有要让她下不了床的架势,他说五天,看这意思,是真打算折腾她五天,这才过一天。
想想剩下来的四天,她就涨红了脸,是气的。
“不能明日就走么?都有粮草马匹了,要在山里呆
多久?”
魏琨冲她笑,“不能。”
伏嫽别过脸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