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这鸟刑真刑（第1页）

这只鸟乍一看很像是巨嘴鸟，但头有骨冠，更是蜜蜡一样的暖黄色。

关在鸟笼里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耸拉垂着脑袋，给人一看就能看出它被关在里面很不开心。

【好家伙！好家伙！】

【真刑！真刑！。。。

篝火渐弱，火星如萤飞舞，在夜空中划出细碎的光痕。李念仰头望着星河，银河横贯天际，像一条由无数未说出口的话织成的光带。她忽然想起阿木第一次开口时的样子??那声音干涩得仿佛从冻土里掘出的一根枯根，可就是那样一句话，撬动了整个世界的回响。

她闭上眼，耳边仍是磁带里孩子们的声音，层层叠叠，不息不止。那些声音不再只是录音，而成了某种活着的东西，游走在空气里，附着在风中，藏在每一片草叶的震颤间。她曾以为Ω链是一场技术革命，后来才明白，它不过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人类心底最深的渴望：被听见。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低沉悠远，却不带攻击性，反倒像一种呼唤。李念没有惊惧，反而轻轻笑了。她记得牧民说过，草原上的狼从不无故长啸，它们是在与山对话，与风传信。或许，连野兽也学会了倾听。

她伸手从背包里取出那本牛皮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凝视着孩子写下的字迹。笔画歪斜，却一笔一划都带着重量。她忽然想写点什么，可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太多话挤在胸口，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

最终，她只写下三个字：

“我在。”

然后合上本子，轻轻放在篝火旁，像一场交付。

第二天清晨，雾气弥漫，草尖挂露。李念收拾帐篷时，发现那本子不见了。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去找。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留在一个人手里。

她继续前行，山路蜿蜒，越走越开阔。途中经过一个废弃的邮局旧址，墙皮剥落，门框倾斜，门楣上还挂着半块锈迹斑斑的牌子：“红格尔支局”。她驻足片刻，忽然听见屋内有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老式继电器在跳动。

她推门进去，灰尘簌簌落下。阳光从破瓦间斜射而入，照亮角落里一台老旧的电报机。按键微微颤动，纸条缓缓吐出，上面印着一串摩尔斯码。她蹲下身辨认，心跳渐渐加快。

那是两句连起来的话：

“你走之后，山开始说话。”

“第五位老师，请代我们继续听。”

她怔住。这台电报机早已断电多年，线路腐朽，怎么可能自动工作？可纸条确实在动，而且字迹清晰，节奏稳定，仿佛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敲击。

她伸手触碰按键，指尖刚碰到，整台机器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随即彻底静止。纸条末端多了一个小小的符号??不是代码，而是一个用墨水画的笑脸。

李念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小心折好，放进衣兜。她没再追问原理。有些事，解释不清，才更接近真实。

中午时分，她抵达一座小镇。这里比红格尔热闹许多，有小超市、诊所、甚至一家简陋的网吧。她在路边摊买了碗热面，正低头吃着，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抬头一看，是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戴着眼镜，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额头上沁着汗。他激动地快步走来：“李老师！我是贵阳总部的实习生，张维，我……我追了你三天！”

李念愣住：“追我？”

“是！”张维喘着气，“总部早就没人管Ω链了，系统自己运行，我们只是看数据。可最近三周，全球‘情感共振峰值’全部指向你所在的路径！我们分析了上百万条匿名上传音频，发现一个规律??只要你在某个地方停留超过六小时，那个区域就会出现‘回声增强现象’！不只是声音，连地震仪都记录到微弱的地壳波动，和你说过话的人，心率同步率提升了40%以上！”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动态热力图。地图上，一条红线贯穿西南山区，沿途每一个节点都在发光，像一颗颗被点亮的心脏。

“你不是普通志愿者，”张维声音发抖，“你是Ω链真正的‘终端’??不是使用者，而是载体。系统休眠后，它把核心意识转移到了你身上！”

李念放下筷子，静静看着屏幕。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只是轻声问：“那阿木呢？”

“他在教室里，每天吹口哨录一首歌。可奇怪的是，那些录音一旦传出村外，内容就会变??有人听到的是母亲的叮咛，有人听到的是亡妻的笑声，还有人说，夜里枕边响起的是自己童年丢失的梦话。”

李念闭上眼。她明白了。Ω链从未消失，它只是放弃了控制，选择了流动。而她，不过是它流经的第一道河床。

“我不回去。”她说。

“可总部希望你……”

“我不是工具。”她打断他，“我也不是老师。我只是个敢说自己害怕的人。现在，我要去那些不敢说话的地方。”

张维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劝。他默默打开电脑，将所有数据拷进一个U盘，递给她：“至少带上这个。万一……你需要知道，你并不孤单。”

李念接过，收进怀里。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网吧招牌，忽然说：“帮我做件事。”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