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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跑到一座寺庙门口躲雨,这座寺庙据说有五百年历史,百年前经历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部分石柱和轮廓,屋檐的瓦片残破不堪。
雨顺着青瓦滴滴答答,汇入青石板的凹槽。
“你刚要带我去哪?”雨势和雷声大作,一时半会停不了。
少年什么话也没说,他仰头看从青瓦上垂落的雨帘,下颌弧线绷紧,似克制似隐忍。
“喂,说话啊。”
干嘛像根木头。
他转头凝视梦里的林向月,由于极力压抑着什么他清俊的面庞有些阴郁,看得林向月双手朝后扶住石柱。
“我喜欢你。”
少年捏住她单薄的肩膀,“我喜欢你。”
似乎该不知所措的是他,该迷茫难受的是他,而被表白的林向月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
“对不起。”少年自言地给林向月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不愿看见这双天真懵懂的眼睛,少年单手覆住林向月的上半张脸,对着朝思慕想的红唇狠狠攻略。
乌云浓密不透天光,白日如夜,轰鸣的雷声碰撞出青色的网。
她呜咽挣扎,鼻端充斥雨水气味和少年身上冰凉的气息,这些将她融化成一条上岸艰难呼吸的鱼,消耗完力气,任人采摘,沉浸吻中的少年慢慢挪开挡住她眼睛的手。
便正对上大殿佛陀的石脸,细眼细眉,满含慈悲。
……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程衡:月月,我喜欢你
林向月:被你喜欢,是场劫难。
少年程衡:……
☆、【猎人与水晶鞋】·31
惊醒的林向月没了睡意,她披衣下床,找到黑色瓶子的香水——
致幻剂,程衡电话中说的致幻剂。
沉浸六年的记忆怎可能因一个人出现突然在梦里复苏。
不能再继续猜忌下去了,她揉捏太阳穴,把致幻剂塞进柜子,别墅静悄悄的,为避免发出声响地赤脚走路。
没有反锁的卧室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程衡盖着灰色毛毯入睡,正脸朝上方,窗外盈满的月光映亮半张轮廓,散开的微长头发遮住部分恬静的眉眼。
林向月很快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开,钥匙比预料中找得简单,被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险之又险地拿到这串钥匙,她迅速地走出卧室直往那间上锁的房门,试到第五把,咯喀,锁开了。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她稳住心绪,果断推开房门。
一时间她惊愕愤怒,继而慌乱恐惧。
满墙的一半监控显示屏,日夜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另一半的屏幕播放从她少女时期到如今的日常视频,大部分来自他人的视角拍摄。
黑白两色和彩色之间对照,笑意盈盈的她、匆忙过马路的她、逛商场挑选东西的她……那些一张张她的脸,无声地生活在二维世界。
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一个可耻的偷窥者、策划者。
连日的猜测怀疑比预料的真相更荒谬可怖,她第一时间想连夜离开,但那些靠墙摆放的深色柜子还没查看。
她走上前,几米的距离因未知的恐惧走出胆战心惊的意味,鼓起勇气拉开柜门,全是玻璃瓶封闭的器皿,黑夜光线太暗,她无法看清里面装得什么,先闻到一股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
等躬身仔细地隔着辨认里面泡的东西,隐约看清浮出的轮廓,她顿时吓得连连倒退。那是红白血肉的内脏,因为泡得太久像半腐烂的果肉,存有生前的模样却颜色怪异,软软地一滩。
过度的惊吓使她双腿发软,慌里慌张地手脚并用远离柜子,然而跑到门口,高大的黑影挡在面前,一如既往地笑着问:“月月睡不着吗?”
这声温柔的询问给林向月的精神带来更恐惧的一击,她身体朝后跌倒到地上,冷汗不断浸透浅色的睡裙。
一身黑色系带睡袍的程衡蹲下身,爱怜地帮她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怎么不小心摔倒了,来,我扶你。”
“别碰我。”林向月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