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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致戴恩斯巴林顿的书信1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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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致戴恩斯·巴林顿的书信(11)

因此,仁慈而好思索的人只要一想到该疫病已基本根除,如今再难见到麻风病,就一定会觉得既惊奇,又欣慰。如果接着往下想,他自然会想探究一下个中缘由。这可喜的变化之所以发生,并持续至今,或许是因为在这些国家里,家家户户都吃鱼,大大减少了腌肉的摄入。而且,人们贴身的衣物也变成了亚麻布。此外,人们还得益于充足的好面包、大量水果、根菜、豆类和绿叶蔬菜。三四个世纪以前,还没有围场、草场、芜菁地、胡萝卜地,或干草场时,所有在夏季长膘、又未被宰杀以供冬季食用的牲畜,都会在米迦勒节后不久被放出去过冬。因此,冬春两季是没有鲜肉可吃的。爱德华二世在位期间,老斯潘塞一家的食物储藏室里腌肉成堆[215],甚至可以吃到5月3日,原因便在于此。狂暴的贵族们正是靠着这些储藏,才养了一大群无所事事的侍从,整日为非作歹。不过,如今农学已臻完善,所以冬季也有最好、最肥的牲畜可以宰杀。人们都有钱买新鲜肉,如果不是出于偏好,平常是再也不需要吃腌肉的了。

毫无疑问,老百姓吃下的大量糟肉和咸鱼,或许是导致该病的原因之一。以前,人们经年累月的吃食都是这些,就连四旬斋也不例外。而现在,穷人们几乎碰都不会再碰这些东西了。

以前,人们的衬衣或内衣都是毛织品,常因为穿得久而又臭又脏。相较而言,此类衣物换成亚麻制品还是近代的事。不过,这肯定是防止皮肤病的好办法。如今,较穷的威尔士地区还流行羊毛制品,而非亚麻制品,所以那里的人更易出疹子。

如今,南部各阶层的餐桌上都不缺上好的小麦面包。它们已经取代了以前那种用大麦或豆子做的,或许对人体的血液和体液都没什么益处的面包。现在,住在山里的人仍易发疥疮和其他皮肤病,原因就是食物匮乏。

谈到园里的果蔬,任何善于观察的中年人,只要回想一下,便能意识到如今城乡的蔬菜消耗量已经大大增加。现在,城里的菜摊让很多人都过上了舒适的生活,园丁们也发了财。每个体面的劳动者都有自己的菜园,一半是为了吃菜,一半是为了消遣。普通的农夫也会给他们的仆人[216]提供黄豆、豌豆和绿色蔬菜,让他们就着腌肉吃。少数不这么做的人会遭到鄙视,落下贪婪吝啬、苛待仆人的恶名。近二十年,因为额外补贴,这片地区已经遍植土豆。如今,这里的穷人们都非常喜欢吃土豆,但在前一个王朝,这可是他们尝都不敢尝的东西。

我们的撒克逊先祖们肯定种过甘蓝,因为他们管二月叫“萌芽期”。但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几乎无人致力于园艺。生活悠闲的教士们一直与意大利有书信往来,成了我们中最早致力于园艺的人。大大小小的修道院里,他们开辟菜园,种植果树,技艺都已臻完美[217]。而贵族们则只关心与战争或狩猎有关的事。

直到绅士们开始学习园艺,该专业才得以飞速发展。促进了装饰性学科的发展,又没有轻视厨房角落和果墙管理的贵族有:科巴姆勋爵、伊拉勋爵和比肯斯菲尔德的沃勒先生。

杰出的雷先生在其欧洲游记里写下的一段评论既让我们吃惊,又证实了上面的说法。我们发现,晚至他那个时代,“意大利人常取几种香草做色拉,英国人则不会如此。或者就算如此,也是最近才有的事。即selleri(芹菜)就是一种甜野芹菜而已。但他们却将其割下来,留一点点根,就着油和辣椒生吃。”他还进一步补充道:“远离海边的人多吃用沸水煮过的欧洲苣菜。用它做生菜沙拉似乎味道比莴苣更好。”他的这趟旅程,不会晚于1663年。

此致

敬礼!

怀特

第三十八封

Fortepuer,seductusabagminefido,

&,ecquisadest?et,adest,respoecho。

Hicstupet;utqueaciempartesdivisitinomnes;

Voi,clamatmagna。Vocatillavotem。

(也是机会凑巧,这青年和他的猎友正好走散了,因此他便喊道:“这儿可有人?”有回声答道:“有人!”他吃了一惊,向四面看,又大声喊道:“来呀!”又有人答道:“来呀!”[218])

塞尔伯恩,1778年2月12日

阁下:

这里的地形如此多变,满是空谷和垂林,所以,富于回声也就不足为奇了。我们发现,狗群的吠叫、狩猎的号角、悦耳的铃声或鸟儿的啁啾,都能产生优美的回声。但我们仍少一种清晰连贯的多音节回声。终于,一个夏日黄昏,一位年轻的绅士在散步时与朋友们走散了。呼喊朋友们之际,他在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奇妙的回声。起初,他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哪个男孩在捉弄他。但用几种不同的语言反复试验了之后,发现应答者居然也通晓数种语言,他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

傍晚时分,乡间的嘈杂声还未停歇之时,这里的回声可以重复十个音节,并且非常清晰。如果选择“扬抑抑格”,效果则更为明显:

Tityre,tupatulaeres…

(噢,提泰鲁斯,你……[219])

以上那句诗的最后几个音节的回声,和最前面的音节一样清晰可辨。毫无疑问,如果在半夜空气弹性极大时做实验,一片寂静中,应该还能再多上一两个音节。不过那地方太远,这么晚去做实验是非常不方便的。

据我们观察,轻快的“扬抑抑格”回声效果最好。因为我们曾用缓慢、低沉、又局促的“扬扬格”试验过同样数量的音节,得到的回声却只有四至五个音节:

Monstrumhorrendum,infens…

(一个可怕、丑陋、巨大的怪物……[220])

一切有回声的地方,都有某一个位置返回的声音最大、最清晰。这个位置既不能离发声物太远,也不能太近,往往在与之垂直的地方。建筑物或光裸岩石的回声比垂林或山谷清晰。因为在垂林或山谷中声音会被缠住。树丛能消减声音,并会在其回传中将之削弱。

经过各种实验,我们发现产生这种回声的东西原来是座石砌的忽布[221]窑。这座砖窑位于加利街,顶上有瓦,前面长40英尺,檐高12英尺。确切的位置是国王田中的某处,即通往诺尔山的一条凹陷大路上方,某个陡峭的边缘处。这种情况,本来是没有距离可选的。但这条路却幸运地因为连绵起伏的地势而拥有了回声。因为路面起伏很大,所以不论说话者是进是退,他的嘴不是高于回声物,就是比它低。

我们对这一多音节的回声做了精确的测量,得出的距离与普洛特博士制定的远处回声定律相比要短得多。在其《牛津郡郡志》一书中,普洛特博士认为:每收到一个清晰的回声,都需要120英尺的距离。照此看来,这一能产生10个清晰音节回声的地方,应该需要400码的距离,即每个音节120英尺。然而,我们的距离却只有258码,即每个音节75英尺。因此,我们测量的结果要比博士给出的距离短,两者比例为5:8。但必须要说明的是,这位坦率的哲学家后来也承认,产生回声的距离,也会因时间和地点的不同而不同。

做这类实验时,我们应该时刻记住:天气和时间能对回声产生巨大的影响。阴沉而潮湿的空气会减弱和阻碍声音的传播。而炙热的阳光能让空气变得稀薄脆弱,并消解其弹性。剧烈波动的风,则会击溃所有声音。只有平静、清晰且露水深重的夜晚,空气才最有弹性。而且,或许越晚,这种情况越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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