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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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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二,释名义。分三。(癸)初,标章。二,广释。三,结成。今初。

次辨释名义。

以此一句,标举章段。下文乃逐名辨释其义。

(癸)二,广释。即为七。(子)初,释自性清净心。至七,释法性。今初。

问曰:云何名为自性清净心耶?答曰:此心无始以来,虽为无明染法所覆,而性净无改。故名为净。何以故?无明染法,本来与心相离故。云何为离?谓以无明,体是无法,有即非有。以非有故,无可与心相应,故言离也。既无无明染法与之相应,故名性净。中实本觉,故名为心。故言自性清净心也。

“问”者,自问也,亦名为征。“答”者,自答也,亦名为释。此心本来清净,即亘古至今,常为染浊之法所覆,其清净之自性,依然不改。何以故?随缘不变故。“无始”者,不知其所自始。无始以来,即从古至今之意。“无明”者,迷暗之义。谓不明万法唯心,心外无法也。《楞严经》云:“此身外洎山河大地,咸是妙净明心中所现物。”盖世出世间一切诸法,皆是唯心所起。既皆心起,见法便当见心,不可心外取法。所以禅宗祖师直指本心,而曰:尽大地是老僧一只眼。即是此意。不明此理,便是无明。无明何以谓之染法?无明者,不觉也。不觉者,昏昧之义。乃染浊相,非清净相也。《起信论》云:“当知无明能生一切染法。”以一切染法,皆是不觉相故。覆者,障也。何故此清净心,无始以来为无明染法所覆?从来未悟故。不变随缘故。言体虽不变,而随染缘也。所谓不觉念起,而有无明。念起便成动相,违于本寂。无明便成昧相,违于本照。遂举心性之全体,而为阿黎耶识,名为业相。由是而全真成妄,妄分能所。能名转相,亦名见分。所名现相,亦名相分。三细既呈,六粗随具,而惑业苦三,连环不息矣。盖因其不变随缘,从来弗悟。所以无始以来,常为无明染法所覆,而净性不显。然因其随缘不变,万劫常新,所以无始以来,虽为无明染法所覆,而性净不改。必不改者,乃谓之性。改变则非性矣。

问曰:不改名性之理,吾知之矣,敢问所以能不改者何故耶?答曰:以无明染法,本来与自性清净之心相离,故不改也。此如捏目成眚,见彼虚空,花起花灭,而彼虚空,并无起灭也。然仍不解相离之故,复问曰:云何为离耶?嗟乎!众生背觉合尘,认他为自,久矣。此中自性清净心之“自性”二字,最宜体认。夫清净心性,为自己本来面目,本有自体,所以名为自性。岂可迷彼无明昏动之染法,以为自体乎?譬如眼见青黄等色,彼青黄色,乃是他物,眼能见者,乃是自性。可知眼见之性,与彼青黄,一自一他,本来相离。故虽彼青黄,遮障我眼,我之清净见性,依然无改也。况乎无明如空中花,本来无体。而此心性为万法本,具有妙体。一有体,一无体,无可相应也。一染一净,无可相应也。应者,合也。既不相合,云何非离?体是无法者,犹言无体之法。本无而幻有,所以有即非有。盖无明全依净心为体,为心识变现之幻相,无有自体。如捏目而见狂花,狂花岂有自体耶?是故以无明无体有即非有故,无可与心相应。以不相应故,说与心离。以相离故,说自性清净也。

“中实本觉,故名为心”者,此自性清净中,实具灵明本觉。有体有用,即寂即照,故名为心。言非顽空可比也。性非有无,名之为中。不可误认作对待之中。理非虚谬,谓之为实。不可误认作有质之实。末句乃总括上义,以明立名为自性清净心之所以。学人闻此名,亟当顾名思义,向自己心性上荐取。法众会得么?心性是有体,无明是无体。无可相应,本来相离。若能向这里透得消息,便为知宗达体的英豪,便得返本还源的大路。着眼着眼。

(子)二,释真如。

问曰:云何名为真如?答曰:一切诸法,依此心有,以心为体。望于诸法,法悉虚妄,有即非有。对此虚伪法故,目之为真。又复诸法虽实非有,但以虚妄因缘,而有生灭之相。然彼虚法生时,此心不生。诸法灭时,此心不灭。不生故不增,不灭故不减。以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故,名之为真。三世诸佛,及以众生,同以此一净心为体。凡圣诸法,自有差别异相。而此真心,无异无相,故名之为如。又真如者,以一切法,真实如是,唯是一心,故名此一心以为真如。若心外有法者,即非真实,亦不如是,即为伪异相也。是故《起信论》言:一切诸法,从本以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无有变异,不可破坏,唯是一心,故名真如。以此义故,自性清净心复名真如也。

“真”者,不妄。“如”者,不异。有分释,有合释。分释者,先释真,后释如。释“真”字又分两层。初以不妄为释,有两行文,此借妄以显真也。次以不生灭为释,有三行文。此就相以显性也。此中有正显,有反显。正显者,直显自性之心体。然真实心体,本离名字之相,无可言说。直显甚难。为开示学人计,莫妙于从反面诠显之,是为反显。凡说深微之理,用反显法,其理易明。此说法讲经之善巧也。盖能了得由心而生之一切诸法,莫非虚妄生灭,则能生之心体,其为非虚妄、非生灭可知矣。此南岳大师苦心,后人所以名此书为“曲示心要”也。

“一切诸法”下五行文,释真。虚妄之法,差别非一,故曰“诸法”。“一切”者,括彼世出世间种种诸法而言之也。世出世间一切诸法,莫非因缘和合而有。如世间凡夫,以迷心为因,染境为缘,以迷染因缘和合故,遂有六凡诸法。出世圣人,以悟心为因,净法为缘,以悟净因缘和合故,遂有四圣诸法。此凡圣缘生之诸法,既皆以心之迷悟为因,故曰“一切诸法,依此心有,以心为体”。即《楞严》所云“诸法所生,唯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是也。以此有体之自心,望于无体之诸法,则知诸法皆悉幻有,故曰“法悉虚妄”。既是虚妄幻有,故曰“有即非有”。“有”者,言其幻有。“非有”者,言非真实有。而此心性自体,实无言说名字之相,为破妄故,显其是真耳。故曰“对此虚伪法故,目之为真”也。此以不妄显真义竟。

又此一切诸法,虽为有即非有,但以因缘和合,不无非有而有。然而缘合即生,缘散即灭,旋有旋无,皆生灭相。以其生灭,名曰虚妄,故曰“但以虚妄因缘,而有生灭之相”。此即幻妄称相之义也。然既诸法无体,以心为体,故此心不随诸法而为生灭。正如翳眼见空花,花起花灭,与空何预焉。夫有生即有增,有灭即有减。真心既不生灭,故不增减。然则诸法生灭,名为虚妄,此心既不生灭不增减,非真而何?故曰“目之为真”也。此以不生灭显真义竟。

吾人闻此二义,即当认明万法皆妄,唯心是真。然不可误认起心动念之心为真也。一切诸法,正是从念而起。此乃生死根本,《楞严》名为“妄心”者是也。《起信论》云:“以一切法本来唯心,实无于念。而有妄心,不觉起念,见诸境界,故说无明。”岂可认此,谓为真心耶?何以故?真心无念故。修多罗说,若有众生能观无念者,则为向佛智故。然而一切众生,从本以来念念相续,未曾离念。今欲证入无念,谈何容易。然有方便法门。法门为何?一念起时,亟为观照。正观照时,前念既灭,后念未起,现在无念,则身心世界一切诸法,悉皆无有,明如皎月,净如精镜。然月、镜尚是色法,不过强以作喻。而无念心体,灵光独耀,迥脱根尘,直不可以言语形容。即此便是真心。初用功人,未有定力,一剎那间,第二念又起。即又如是观照。如此久久不懈,定力具足,则步步入胜矣。此法便是观于无念。迨至功力深纯,则不观而观,观即无观。既无所观之相,亦无能观之念,即寂即照,即照即寂,湛寂常恒,是名佛智。即《起信论》所云“心性不起,即是大智慧光明义”故,即是遍照法界义故。即有过恒沙等诸净功德相义示现,乃至心有所起,更见前法可念者,则有所少。如是净法功德,即是一心更无所念,是故满足,名为法身如来之藏是也。欲向于此佛智者,其下手功夫,惟有观于无念。在会法众,不可不知,不可不勉。

或问:此能起观照之一念,是妄耶,是真耶?答曰:亦妄也。须知真心无念,起念即妄。但以真心体不可见,又以妄本全真而起。吾人能不迷真逐妄,正不妨因妄证真。譬如欲寻水源,须溯其流而寻之。妄念者,流也。真心者,源也。又如全水成波,但能不起无明之风,则全波是水,岂可离波,别觅其水乎?此理亟当体认,勿忽。

至如体不生灭、诸法生灭之理,亦可从生灭上,体认其不生灭,所谓反显也。譬如今日法会,有讲经人,有功德主,有办事人,复有许多听众,以及一几一榻一瓶一炉等等。聚无数之缘,而后有此法会生起,所谓缘聚即有也,生也。法会既毕,人物尽散,仍存空屋,所谓缘散即无也,灭也。以其有生有灭,故名虚妄。然此道场一切诸法,虽复生灭,而我等心体,则未有道场时,此心已在,道场离散后,此心常存,是并无生灭也。以其不生不灭,故名之为真。明乎此,则生灭真妄之理,当可了然矣。

“三世”下两行文,释如。“三世诸佛”至“净心为体”,即《华严》所谓“心佛与众生,是三无差别”是也。“众生”二字,十法界中,除佛法界,其余九界,皆名众生。盖菩萨为大道心众生,缘觉为孤调众生,声闻为自了众生,天为执乐众生,阿修罗为瞋恚众生,人为苦恼众生,三涂为恶道众生。夫此凡圣诸法,皆从因缘和合而生,故有如是差别异相。若此真心之体,则无差别之异,亦无差别之相,是故“名之为如”也。释“如”义竟。

由此义故,所以诸佛是众生心内之佛,众生是诸佛心内之众生,而十方三世如来,兴同体大悲,运无缘大慈,度尽众生,无众生相也。所以大悲心为菩提种子,吾辈行人,必须发四宏誓愿也。由此义故,所以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而念佛求生极乐,随愿得生也。所以无论雕塑绘画佛菩萨像,必应香灯花果,恭敬供养,即是庄严自己法身也。何以故?同以此一净心为体故,心体一如故。法会大众知此妙义,亟当向自己本心中,体念修行,放下一切念头,露出真如本体来。努力努力。上来分释已竟。

“又真如者”以下,合释也。“以一切法真实如是唯是一心”须作一句读之,其义自明。所谓法法皆是心,心外本无法,此理真实不虚,如是如是,故曰“真实如是”也。此正显心外无法之义。下复反显云“若心外有法者,即非真实,亦不如是”,须知法从心起,悉皆幻相,故非真实,故有差别,而能生诸法之体,则不伪不异,故名真如也。是故下引论为证。“心缘”缘字,乃攀缘之义。起心攀缘,故曰心缘,意谓离去言说名字攀缘之相,则一切法,无大无小,无高无低,无好无丑,无长无短,毕竟平等。毕竟平等,故无有变异。无有变异,故不可破坏,而一心之真体显现矣。故曰“唯是一心”。《法华经》云:“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即此义也。行人闻得真如之名,须了不妄不异之义,即以销归自己,自悟本心,方得受用。又应知义从名显,名相因文字而着。吾人今从文字般若,荐取实相般若,则文字实世间之至宝也。近年各地不敬字纸,何怪事变日多。当知事不中理,由于智短,而开发智慧,端赖文字。如是因如是果,长此以往,可惧孰甚。大众宜辗转劝导,功德无量。

(子)三,释佛性。分二。(丑)初,略释。二,广辨。今初。

问曰:云何复名此心以为佛性?答曰:佛名为觉,性名为心,以此净心之体,非是不觉,故说为觉心也。

我国当初造佛字时,本非以“觉”为义。翻经者既用佛字译其梵音,复因如来是大觉世尊,故以“觉”义诠显“佛”字耳。觉义有三,即自觉、觉他、圆满觉也。如来未成佛前,亦是众生,由不觉之众生,证得究竟觉果,是为自觉。此心广大无际,众生是心内之众生,普度心内众生,同归觉道,是为觉他。自觉觉他,无有休息,自觉行圆,觉他功满,曰圆满觉。不改为性,即一心之体也。此自性清净心之体,本来灵灵不昧,了了常知,虽在尘而不染,故曰“非是不觉”。既非不觉,故“说为觉心”也。“觉心”即佛性之义。此科原是释义,故不称佛性之名而举其义,且与下广辨之文,语气相衔,义更明显。此立言之善巧也。

(丑)二,广辨。分三。(寅)初,约不觉辨。二,约觉辨。三,释余疑。初中二。(卯)初,直明心非不觉。二,双显二佛性义。今初。

问曰:云何知此真心非是不觉?答曰:不觉即是无明住地。若此净心,是无明者。众生成佛无明灭时,应无真心。何以故?以心是无明故。既是无明自灭,净心自在,故知净心非是不觉。又复不觉灭故,方证净心。将知心非不觉也。

众生从来未觉,遂致不知此之真心,本非不觉。问意盖从此来。《起信论》云:“不觉念起,见诸境界,故说无明。”是故不觉即是无明。“无明住地”者,犹言住地无明,即根本无明也。地指真心言。无明幻法,无有自体,依心为体。无明为能住,心为所住。众生成佛时,住地之无明即灭。若果真心是不觉者,无明灭时,即无真心。既无真心,云何成佛?可知性净真心,非是不觉也。此约净不同染释,以明无明染法自灭,性净真心自在。又众生在染之时,净心莫显,必须无明染灭,方证净心。此约染不同净释,既是染灭而后净显,更可知性净真心,非是不觉也。文中初言染灭净存,继言惟其染灭,乃能显净,其义更进。总以辨明净心之体,非是不觉而已。“将”者,要也。要知犹言须知。

(卯)二,双显二佛性义。

问曰:何不以自体是觉,名之为觉,而以非不觉故,说为觉耶?答曰:心体平等,非觉非不觉。但为明如如佛故,拟对说为觉也。是故经言:一切无涅槃。无有涅槃佛。无有佛涅槃。远离觉所觉,若有若无有,是二悉俱离。此即偏就心体平等说也。若就心体法界用义以明觉者,此心体具三种大智,所谓无师智、自然智、无碍智。是觉心体,本具此三智性,故以此心为觉性也。是故须知同异之义。云何同?谓心体平等即是智觉,智觉即是心体平等,故言同也。复云何异?谓本觉之义,是用。在凡名佛性,亦名三种智性;出障,名智慧佛也。心体平等之义,是体。故凡圣无二,唯名如如佛也,是故言异。应如是知。

上文以非不觉,反显觉心。问者不察,以为既言心体非是不觉,则心体是觉明矣。因复问曰:然则何不直以觉义顺显说为觉心,而必以非不觉义反显说为觉心耶?不知此心,有体有用。约体而言,实无所谓觉,无所谓不觉。约用而言,乃有觉与不觉之分。今正明止观依止之心体,乃于无可言说中,不得已故,对不觉而说觉耳。若偏言觉,岂是不可思议之心体?观问者之意,谓之外人,诚不谬矣。因答曰:汝但知觉是净心,不觉是无明,不知觉与不觉,皆心之用,非心之体。汝谓自体是觉,误矣。何则?觉与不觉,对待之名。所谓对众生说佛,对佛说众生。若约心体,则绝诸对待。心佛与众生,是三无差别,所谓“平等位中,无自他之形相”,岂有觉与不觉之分耶?答词中“非觉非不觉”之两“非”字即是遣去对待,以明心体平等之义也。

或问:既是心体绝诸对待,不容拟议,云何复说为觉耶?答曰:心体本离言说,但为欲明本有佛性,不得已,拟对不觉说之为觉,非如汝之执言体即是觉也。本有佛性者,所谓自性天真佛,即如如佛是也。智如理如,一如无二如,是为如如。是故下引《楞伽经》证。“一切”二字,统贯下文。“一切”者,竖约三世,横约十方,到处求觅,无有涅槃。涅槃者,不生不灭也。此“无涅槃”三字,是单遣法。“无有涅槃佛,无有佛涅槃”二句,言无因法而有觉,亦无因觉而有法。是为人法双遣。既遣能觉之人,复遣所觉之法,故曰“远离觉所觉”。夫平等性中,有无二边,悉不可著,俱应远离。故又曰“若有若无有,是二悉俱离”。是为有无双遣。则一切人、法、有、无,悉皆遣尽。

或曰:佛于四月初八降生,二月十五入灭,何言无有?不知佛本不生。为大悲度众生故,非生现生。佛本不灭。为迷昧众生有骄恣心故,非灭现灭。夫本不生今不灭,即如如佛也。今文以非觉非不觉,明如如佛性,即与《楞伽经》以一切无有显平等不二之义者,正同。故引以为证。以其皆偏就心体平等边说也。谓之偏者,因此心本来即寂即照,即体起用。单说心体,尚属偏于一边,故曰偏也。夫吾人一念之心,具有体用二佛性。必须双显,其义乃全。譬如上言佛本不生不灭,即如如佛也,体也。非生现生,非灭现灭,即智慧佛也,用也。故就心体言,虽实非觉非不觉,而就用言之,亦得说之为觉。下文因复就智用以显觉义。

“心体法界用”义者,即全体起用之义。此之智用,乃法界缘起之大用,故曰法界用义。所谓三大智者,若能了达真谛,知十法界唯是一相,不假师傅,曰“无师智”。即他书之“一切智”也。能了达俗谛,知十法界性相差别,不由作意,曰“自然智”。即他书之“道种智”也。了达中道第一义谛,而知十法界一切无相,亦无不相,一一相中,具见一切诸法真实之相,究竟边底,无障蔽故。所谓全体起用,全用即体,理事无碍,曰“无碍智”。即他书之“一切种智”也。此三种大智之性,是觉心之全体。心体本具此三智性之用,故名此心为“觉”。此三既为心体本具,又复在尘不改,故称为“性”也。一性具三,是差别义。三性即一,是平等义也。

然则此如如智慧二佛性,为同耶?异耶?须知约平等言,本非同非异。约差别言,亦可说其同异。所言同者,心体是随缘不变,心用是不变随缘,二而不二,所谓全体起用,不得离体以言用,全用即体,不得离用以言体。故曰:“心体平等即是智觉,智觉即是心体平等。”此其同也。所言异者,谓约心用而言,在障出障,大有差别。如本觉智之用,在凡夫时,因生种种烦恼,作种种业,受生死报,自作障碍,从来不觉,则始觉尚无,本觉难显。故只可名此本觉曰“佛性”,亦可名为“三种智性”。必须破烦恼业报三障,然后本觉三智之大用全彰,方可称为“智慧佛”也。若约心体而言,则平等平等,在凡不减,在圣不增,无论凡圣,唯有一名,曰“如如佛”。此其异也。如此知者,是为正知,故结曰“应如是知”。

此两尊佛,皆在各人自己一念心中。大众欲见之么?欲见如如佛,须彻底放下,一念不生,当下即见。须知正当一念不生时,一如一切如,即如如佛也。若欲见智慧佛,老僧亦可略为指点。须知此佛,在我六根门头,时时全体出现。可惜迷人不知,反求诸己耳。试思两眼生而能见,两耳生而能闻,此非无师智、自然智乎?而眼见青黄等色,而不碍见性,耳闻钟鼓等音,而不碍闻性,即无碍智也。然则正当见闻时,即回光返照,如所谓反闻闻自性者,虽全分不能遽见,亦可见其少分。

总之,既云自性,必须自悟。若向语言文字上寻求,寻至驴年,永不能见。且如《弥陀经》云,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有障碍,是故号为阿弥陀,即智慧佛是。何以故?光明是智慧义故。又彼佛寿命,及其人民,无量无边阿僧祇劫,故名阿弥陀,即如如佛是。何以故?佛及人民,寿命一如,是如如义故。然则一句“阿弥陀佛”,即是声声唤醒当人本有佛性也,果能一念相应,此两尊佛俱时显现矣。念佛功德何可思议耶!上来约不觉辨竟。(校上来原本卷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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