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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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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什么,献给什么……

她闭起双眼,辛辣的热流汩汩自咽喉淌过。腹中一团火,熊熊燃烧着。那令人软弱的百香露之毒,被火一点点地烧溶了。她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充满力量,置身她并不喜欢的岛屿,心中却安定得很。

她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酒的热力由腹中烧到面颊上来。她脸上腾起两朵红霞,眼睛更明亮。水汪汪地瞅着他。

燕云仍不喝酒。他说他的门规严禁饮酒,师父青灵子在传授他武功的时候,入门第一日便要他牢记这规矩。

“我练的是师父学剑之前的功夫,师父说,如果喝了酒,内息至少在一年之内将会紊乱,武功大打折扣,需要花很多时间慢慢恢复。”他拒绝醉颜醺红的女人要他同饮的要求,“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和你不一样,这里的寒气我受得住。睡吧,别再多话了。”

他顿了顿。背过身,脱掉棉袄。

竹屋无灯火。但窗子大开着,月光银亮亮地游了满屋。一切无比地清晰。

像浸于一杯冷却了的茶水中。碧沉香泛。

夜明倚靠在几案,看着他把棉的袄裤铺在寒竹**。黝黑、布满伤疤的男人的身体。骨骼雄壮如同石像。

他走到面前,解开她的衣襟。

夜明咬着嘴唇,呆呆地任他把全身厚重的衣服都脱去。背后便是竹海,发出盛大的沙沙声,如歌如吟。

她仰脸浴于月光,微微迷惘地望着男人的脸——他的颈,笔直锁骨,胸膛——

此夜,她与他**相对。

竹海仍在吟唱。无所不在。今夜是十三,一轮巨大的月亮自竹海中冉冉升起,还差着一点儿,待圆不圆。比满月更显得饱胀,鼓蓬蓬的一枚白玉兰花苞,清烈的香气满满憋在里头,随时会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月亮挂在竹梢上,窗子里看到整片竹林起伏偃仰。

她伸出双手,先是犹豫着,两条白手臂缓缓向他游去。突然地,像是下了决心,重重地环上他的腰。

她整个人贴上他的身体。酒热的面颊在他胸膛揉搓,燕云感觉到那小小的脸庞,滚烫,如一印火烙。

他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她在他怀中微颤,纤细无骨的腰肢有如灵蛇,不自觉地轻轻扭动。

他用力攥住满把长发。两束冰凉漆黑的丝流泻在掌心。

夜明脚底忽然一空。她被横抱起来,放置在竹**。

身上被盖上她脱下的棉袄。然后全身一热,男人与她并头躺着,挤在狭窄的床榻上,他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把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他用自己**的身体环拥住她。

夜明被抱得那么紧,几乎透不过气。她的脸贴在男人脖子上,闻到他的气味。她已经有五百年不曾与任何一个凡人,如此裸裎相见,肌肤相亲。

人说,百年修得同舟,千年修得共枕。她的千年道行,是为了修得这一夜么?

莫非眼前这个人。燕云。他才是她用永生的岁月去等待的那一个人。

她的睫毛轻触着他的皮肤。蝶翅般扑簌扇动,落下看不见的微尘。

她听到他说:“你要在这里活下去,我必须运功帮你抵御寒气。你不要动。”

他的身体渐渐热起来,滚烫过她为烈酒所醉的温度。夜明睁开眼睛,看到他颈上的一小块肌肤。黝黑的颜色并未改变,然而她觉得他变成火红的炽炭,燃烧着自己来温暖她。

他**的身体……那么烫。

滚烫过任何为情欲所激发的温度。

他与她贴胸交股,就这样抱她在**滚烫的怀里。

终夜未曾一动。

夜明静静地睁着眼睛,听那竹海涛声直至天明。后来,他睡着了。

她听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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