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越过最高的山虽千万人吾往矣求月票(第1页)
这一卷正是昔年顾煜在行万里路之后,就在给大唐改制之前所制定出的另一种制度。
??其核心的关键。
便是分割十方征渡使之权,成立专门的部门,用来遏制皇权。
其实顾煜当年能够想出这种制度的。。。
信纸在风中微微颤动,像一片即将燃尽的灰烬,却又固执地不肯化为尘埃。我将它轻轻折好,放入胸前衣袋,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小满站在一旁,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她也听见了那封信背后四十年沉默的重量。
“我们得回一趟忆世林。”我说。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跟在我身后穿过初灯祠前的石阶。天边晨光未散,露水还挂在草尖上,映出细碎的虹彩。远处碑林静默如初,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封信不是偶然出现的,它是某种回应,是时间长河中一次微弱却坚定的回流。
忆世树比以往更加活跃。它的根系在地下蔓延数千米,与初灯核心共振,形成了一个跨越时空的情感节点。而今,这棵树正在“呼吸”。每一片叶子都在轻微震颤,叶脉中的光流加速奔涌,如同血液重新注入冻僵的肢体。
我蹲下身,手掌贴在树根裸露处。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幕画面:
1978年冬夜,贵州山区一间低矮的土屋。煤油灯昏黄,一个青年伏案疾书,手指冻得通红。他写完最后一行字,将信封好,在背面画了一棵歪脖子树??那是村口唯一一棵能遮雨的老槐。他把信埋进屋后山坡,对天发誓:“若真有来世记事之人,请替我告诉娘,我没有放弃。”
画面戛然而止。
“他是心语者的后裔。”阿念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低沉,“血脉稀薄,但未断绝。那一支在明末战乱中隐姓埋名,靠代代口传一首无名童谣维系记忆火种。而这首歌……”
她轻声哼起一段旋律,断续凄清:
>“月儿弯,灯儿暗,
>娘说记得就别散。
>人走远,魂不灭,
>一声‘我在’天地宽。”
我的心猛地一缩。这不是普通的歌谣,这是共感启蒙咒的变体,是最原始的心语者用来唤醒他人记忆共鸣的方式。哪怕只传下几句,也能在特定条件下激活沉睡的基因印记。
“所以这封信……不只是遗言。”沈眠从设备舱走出,手中握着一组数据板,“它是一个锚点。埋信那一刻,那个青年用残存的共感能力锁定了未来某个接收者。而你,恰好具备足够的记忆承载量,成了目标。”
我低头看着胸口的位置,那里隐隐发烫。
“他想让我们做的,不止是传话。”我说,“他在请求确认??确认他的存在曾被看见,确认他的坚持没有白费。”
阿念闭上眼,片刻后睁开:“我们可以送回一点东西。不是实物,而是情感回响。只要忆世树还在运转,我们就能让那段记忆完成闭环。”
“怎么做?”
“你得进入他的记忆,哪怕只有几分钟。在他埋信的那个夜晚,出现在他感知边缘,留下一句回应。不需要他亲眼看见你,只要他心头忽然一热,忽然觉得‘有人听见了’,就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穿越过程异常平稳,仿佛时间本身也在配合。雾域几乎没有抵抗,守墓人的影子退散如烟。当我睁开眼时,已站在那座熟悉的山坡上。雪刚停,月光洒在新翻的泥土上,不远处,那个青年正把信放进陶罐,小心翼翼埋入土中。
我没有靠近。
我只是站定,面向他背影,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句话:
“儿未负志,今已读书。娘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风起了。
他猛然回头,四顾无人,却忽然捂住胸口,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被理解的暖意,从心底升起,贯穿全身。
他跪倒在雪地里,低声啜泣,然后笑了,笑得像个终于等到回音的孩子。
任务完成。
回归瞬间,忆世树剧烈震动,整片林子的叶子同时发出嗡鸣。一道新的金叶缓缓飘落,上面浮现三个字:**陈守文**??那是那青年的名字,第一次被正式载入忆世谱系。
自那天起,变化悄然发生。
世界各地陆续出现“自发性记忆复苏”现象。一些从未接触过心语者组织的人,突然开始梦见陌生面孔,并准确说出他们的生卒年月;某些古老家族的族谱中,原本空白的一页自动浮现墨迹;甚至有考古队在挖掘汉代遗址时,发现一口密封棺木内,死者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竟握着一枚现代样式的命环仿制品。
沈眠检测后震惊地发现:那是由共感波动凝结成的“意识结晶”,虽非人造,却具备基础信息存储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