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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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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我的脑海里,求救名单上却从来都只有袁树一个人。

虽然我骨气不硬,嘴却挺硬:“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打了一圈求助电话之后,最后才想到你。”

袁树的眼神突然充满鄙夷:“你觉得我没有智商,还是觉得那个歹徒有菩萨心肠,会给时间给机会让你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全都拨个遍?”

我被袁树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反问噎得半天接不出下一句。

见我不再说话,袁树收起了他所有的傲慢和不屑,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温情一点一点攀上的脸,他探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顶,说:“你远比你想象的更爱我,苏恬。”

我又何尝不是想你了呢。

每天我起床迷迷糊糊去刷牙,走进洗手间会习惯地伸手去拿牙刷,因为每天你都会提前起床帮我挤好牙膏装好凉水,将洗漱用品放在洗漱台上。

每次吃饭,无论吃的是哪种食物,我都会想如果这种食物是由你来烹饪的话,口感会是什么样。

即使我一个人待着,也会想,如果你在我身边陪着,又会是什么样。你会和我说话,或者和我吵架,又或者会抱抱我,撒娇地蹭蹭我的脖子?

我没有办法骗自己,我想你了,几乎无时无刻。

就是这样毫无原则,没有骨气。

我就这样在袁树如水的眼眸的注视下,马上就要缴械投降了,还好这时候为首的警官走过来,大手一挥和我们说:“好了,伤口也包扎好了,麻烦两位和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录一下口供吧。”

我和警察同志交代了今晚事情发生的始末,顺便建议他们带歹徒去做一下精神科的检查,因为总觉得这位《拾光》杂志的前主编思维有些异于常人。说不定是由于长时间失业,加上圈内人士的眼光让他精神压力过大,才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录完口供已经到了凌晨时分。我已经非常困倦。

为首的警官将我们送出门的时候好心提醒我:“你一个女孩子,也不要再住在这种即将拆迁的旧楼里了,又没有物业和保安,左右的邻居也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遇到危险的时候谁都帮不上忙。尽快搬家吧。”

我点了点头,说好。

袁树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等我,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冲我说:“我觉得刚才警官跟你提的,简直就是良心建议。”

嗯,此言不虚。我点了点头。

然后黑暗中,这个刚刚救我于危难的少年,向我伸出一只手,说:“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警官的建议,搬到我家去住?”

我:“……”

警官什么时候建议我搬去你家了?

少年继续将这剂安利喂到底:“私人别墅区,物业安保一流,绿化率高达50%,交通方便,合租人颜值高性格好并且有新房缺新娘,这么好的条件,你还考虑什么?”

真的,袁树这么好的口才,不去售楼简直是浪费人才,听他一顿安利,我都好想去他所在的小区购买一套小户型。

我看着袁树向我伸出的手,久久无法给出答复。

韩丁跟我说:“和我结婚好不好?你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我可以给他。”

袁树跟我说:“我颜值高性格好有新房缺新娘,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一个是我老板的结婚请求,一个是我前男友的同居邀请,究竟该选哪一个?在线等,挺急的。

可是啊,破镜重圆,重拾旧爱,这些词语看上去这么美好,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我已经失去过袁树一次,在五年前,那种滋味怎么讲呢,说是死后重生也不为过吧。

可是现在的我虽然模样相比从前成熟了许多,但是也并没有比从前勇敢多少,何况现在我已经不是了无牵挂,我还多了一个看不见的小小的拖油瓶。不敢想象,如果是在我有孩子的情况下,袁树再次离我而去,我还有没有勇气在这漫长的人世继续凭着那一腔孤勇活下去。

所以最后,我选择用微笑的表情面对这个我曾不管不顾爱过的人,我说:“袁树,谢谢你的美意,也谢谢你今天晚上来救我。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吧。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这万籁俱寂的凌晨时分,在这天色最暗黎明将至的时分,袁树静静地听我说着这样一番绝情的话,久久无言。

最后,他苦笑了一声,说:“论有一个经常把天聊死的前女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然后他掏出车钥匙,将停在路边的座驾解锁,接着坐进驾驶室,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剩下我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夜里风中凌乱。

……

好歹是前男友的关系,好歹是刚刚让我虎口脱险过命的交情,为什么不顺路把我送回家啊,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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