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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略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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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混乱,

光明的烟雾,

寒冷的火焰,

永远觉醒的睡眠。

沁舌的甜蜜,

有相辅相成的苦乐交融。

有从极乐巅峰降到丧失的深渊,

也有从冰点的山谷飘**到虚幻的太空,

各种喜怒哀乐表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怎样,他们的爱情始终贯穿着一个主调,这就是双方之间的真挚感情。

由于没有钱,四处也借不到足够的钱,婚礼被迫延期了好几次。直到1886年9月10日,弗洛伊德30岁,玛莎25岁时,他们才结婚。当天,弗洛伊德颇有风趣地说:“这样揭开我们之间30年的战争。”然而,在婚后53年的生活岁月中,他们“战争的唯一痕迹”则是如蘑菇应不应该连柄一起烹饪之类而已,甚至在婚前开玩笑一星期要吵一次的诺言,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婚后弗洛伊德对玛莎的态度还是有明显的不同。

结婚时,家庭主要是靠玛莎的舅舅、姨妈、叔叔、姑姑们馈赠的2000美元建立的。婚后头几个月,弗洛伊德月收入只能得到约45美元,而家里一个月的生活费却要120美元。当时经常借债,玛莎的妹妹明娜给予帮助,甚至还典当过哥哥伊曼努尔送给弗洛伊德的金表。

弗洛伊德夫妇有三个男孩、三个女孩:

大儿子琼·马丁(JoanMartin),1889年生,其名是为纪念在法国深造时的导师让·马丁·沙可(JeanMartinCharcot,1825~1893)而取的。他后来成为银行家,家里后来经济情况好转时专为父亲理财,弗洛伊德也把全责交给他。1931年秋任精神分析出版社经理。

二儿子奥里弗(Oliver),1891年生,其名是为纪念英国近代革命家奥里弗·克伦威尔(Oliverwell)而取的。他有过人的天分和渊博的学识;个性很好,但患神经症(neurosis)。弗洛伊德的疼爱溢于言表,心理负担亦很重。纳粹上台后,他移居法国。

小儿子厄恩斯特(Ernst),1892年生,其名是为纪念弗洛伊德的恩师厄恩斯特·布吕克教授而取的。1916年10月曾到意大利前线服兵役。1919年随同父亲参加了第5次国际精神分析学大会,后因纳粹统治移居英国。

大女儿玛蒂尔德(Mathilde),1887年生,其名是为纪念弗洛伊德的好友玛蒂尔德·布洛伊尔而取的,作为长女,她的诞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欢乐。

小女儿安娜(Anna,1895~1982),她是弗洛伊德最宠爱的女儿,同时兼父亲的秘书、知己、代表、同事与护士长多重角色。她照顾晚年生病的父亲达16年之久,直到去世。安娜后来在伦敦继承了父业,成为国际知名的精神分析学家。获美国克拉克大学、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等多所院校名誉博士学位,并授予大英帝国骑士爵位。

弗洛伊德一家不仅夫妻之间而且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甚好。尽管弗洛伊德一生内忧外患、十分坎坷,但玛莎竭尽全力为其排忧解难,让他生活得舒适愉快。玛莎既是一个贤妻良母,又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管家。“她永远把丈夫的舒适和方便列为第一要义”。弗洛伊德既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父,又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爸爸。弗洛伊德经常说:“人生有三件事不能打经济算盘,那就是:健康、教育和旅行。”[39]教育孩子自立、自重、自爱、自由,家庭充满友善、和谐、欢笑的气氛。弗洛伊德经常在星期日带孩子们去野游、采集和钓鱼。每当孩子们患病的时候,他总是心焦如焚。他大女儿五六岁的时候,差一点死于白喉。在情势危机的时候,心乱如麻的弗洛伊德问她最喜欢什么东西,他得到的回答是“草莓”。那时草莓已过了季节,但在一家有名的商店里,还可以买到。弗洛伊德不顾一切地去采购到手。就在她要吞第一个草莓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咳嗽,把梗在喉头的那些白喉假膜吐了出来。第二天起,她的病就日渐好转。人家都说,一个草莓和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救了她的小生命。不管他的儿子还是女儿,他们后来的发展,都很令人满意。

弗洛伊德在一封信中写道:“我们很快就生活在日益安详自在的环境之中。每当我们听到孩子的笑声,我们就认为那是我们所遇到的最美好的事物的象征。”[40]

随着弗洛伊德事业日益取得成就,六个孩子的成长,不仅整个家庭更加美满幸福,而且事业前景也更加广阔美好。

四、医师生涯

(一)从事临床实践

1881年,25岁时,弗洛伊德自维也纳大学医学院毕业后,留在布吕克生理学研究室工作。从1881年5月到1882年7月,在这15个月期间,弗洛伊德已不再兼顾听课,而是全副精力地投入到神经生理学与神经解剖学的研究工作,他顺利地完成了研究项目和大学助教的职务。

尽管弗洛伊德有了工资,但他的收入仍然很微薄,每月只能得到40美元的收入,父亲已67岁,家里又有七个孩子需要抚养,订婚已多年,还借债近580美元,故弗洛伊德难以承担赡养父母弟妹的重担,也难以为结婚准备必要的资金。由于这种日渐困窘的经济状况,婚姻与家庭负担的压力,以及布吕克教授的劝导,使弗洛伊德在人生道路上开始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即从基础理论研究转向临床医疗工作。

这一职业上的转变,使弗洛伊德失去了三次成名的机会[42]:一是创立神经元学说,正如前述,他在布吕克教授的指导下,对神经元的研究已取得了开拓性的成果。二是神经生理学家和神经病理学家,他已有了良好的开端,如不改变职业的选择,肯定会成为著名神经生理学家和神经病理学家。三是可卡因麻醉剂的发现者,他参考许多文献,以自己为被试,发现可卡因(旧称古柯碱,e)具有增强耐力、提高心理素质等作用。经过数十次试验后,他把结果告诉了挚友布洛伊尔,除在自己心情烦闷时服用少量可卡因外,还给他的妹妹、玛莎及一些朋友寄过可卡因。但因看望分别已有两年的未婚妻而匆忙中断了对可卡因的研究。他的同事柯勒(CarlKohler)无意中听到了弗洛伊德有关这种药物的谈话以后,在动物眼睛上做了决定性的实验,并在海德堡眼科学学会上做了演示。由此,柯勒当然地被认为是可卡因局部麻醉的发现者。不过,1884年弗洛伊德曾发表一篇16页长的《论可卡因》的论文,论述可卡因的效用。“这篇文章被认为应该部分地为可卡因在欧洲和美洲的流行负责。”[43]

但是,历史表明,弗洛伊德的这一转业,其后果远远未被其本人及其老师所料到。除了经济收入上有了明显的改善之外,主要是走上了一条把所学得的基础理论与临床实践结合起来的正确道路,为他后来创建精神分析学打下了不可缺少的基础。

维也纳综合医院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医院和研究中心之一。这里的教授也跻身于奥匈帝国最受尊敬的名人之列,各实验成果也给医院带来显赫的名声。综合医院位于十几座四边形大楼,共有20个科、14个研究室和门诊部,医生们有一个阅览室,病人有一个图书馆,全院共有2000张病床,每年接纳25000名病人。

从1882年至1885年,在维也纳综合医院工作期间,弗洛伊德先后担任外科、内科、精神科、皮肤科、耳鼻咽喉科、神经科、眼科和小儿科等8个科的医师。

1882年7月31日,弗洛伊德正式到维也纳综合医院工作。首先任外科临床助手(Aspirant)。每天在病房工作时间是早上8至10时,下午4至6时,晚上22时至半夜自己看书。病人临床报告必须记得十分详细。他没有资格主刀,只是做些助手工作,如清洗伤口、上钳子、缠缠绷带等。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弗洛伊德参加了外科主任比罗特(Billroth)教授关于十二指肠、胃、唇裂、**瘤等方面的手术,并聆听了多次比罗特教授的讲课。比罗特认为:“失败应当承认,要立即公开承认,决不能掩饰我们的错误。了解一个失败的病例比了解十几个手术的成功还要重要。”对这一点,弗洛伊德的感受颇深,作为一个好医生,不仅要有良好的医术,更要有高尚的医德。他还发现,比罗特爱好音乐,德国著名钢琴家、作曲家勃拉姆斯(JohannesBrahms,1833~1897)是他的亲密朋友,并且勃拉姆斯的许多作品首先是他在比罗特家里亲自弹奏的。可以说,“比罗特与布吕克教授很相似:一半是科学家,一半是艺术家”[44]。

1883年5月,弗洛伊德转到梅纳特精神病治疗所,升任副医师(或译“助理医师”,Sekundararzt)。梅纳特是著名的精神病学家和脑解剖学家,他既任综合医院精神科主任,又兼任维也纳大学医学院临床系主任。这样,梅纳特既可在大学从事大脑研究,又可在医院从事临床治疗。弗洛伊德在医学院学习时,就非常喜欢听梅纳特教授的课,他对梅纳特极为崇拜。梅纳特也一直很喜欢弗洛伊德这个既好学又有才华的年轻人。在精神科五个月的临床工作中,他研究男性精神病患者两个月,研究女性精神病患者三个月,弗洛伊德第一次获得了治疗精神病的知识和方法(如电疗、冷热水浴、溴化物镇静剂等),显露出从事精神病研究工作的卓越才能。在此期间,弗洛伊德深受梅纳特高尚品质的感染和精湛造诣的熏陶。看来,对弗洛伊德的重要影响有两项:其一,重视精神疾病的生理机制和生理解剖的科学研究。梅纳特一再指出:“所有情绪紊乱和精神失常都是由生理性疾病造成的,没有别的任何原因。”他呼吁同行关注大脑皮质,认为这是“大脑中发挥个性形成功能的部分”。他从鼹鼠和蝙蝠开始,做了一百多种动物大脑功能定位的研究,认为自己的贡献在于“大力促进了解剖定位的发展”。[47]当然,忽视精神致病作用、把一切疾病均归结为器质性疾病(anicdisease)的器质派的医学观并非科学,但重视一切疾病生理基础的研究是有积极意义的。这一点,对弗洛伊德早期曾有所影响。同一个实验室的美国同事伯纳德·萨克斯(BernardSachs)常常喜欢用“精神疾病”(mentaldisease)一词,弗洛伊德对他说:“伯纳德,你在显微镜下面看到的不是人类精神的切片,而是大脑的切片。”弗洛伊德成为大脑解剖实验室的一名活跃的工作者,并进一步取得脑解剖学的研究成果,恐怕和这种思想不无关系。其二,关注潜意识和变态心理的研究。梅纳特对大脑神经错乱症颇有研究,在医学上把这种病例命名为“梅纳特精神错乱症”(Meyia)。该病患者有严重的幻觉出现,以致精神错乱、意识颠倒,由此他对“愿望满足”(wishfulfilment)有了一个自己的概念。这是弗洛伊德研究潜意识及各种变态心理现象的开端。

在三个月皮肤科工作中,弗洛伊德还同时担任了耳鼻咽喉科的诊疗工作。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笨手笨脚,实际操作医疗设备的能力较差。

1884年1月起到1885年2月止,弗洛伊德在神经科工作了14个月。这个科为第4科,是疑难病症集中的地方,特别是综合医院中心难以处理的各种精神病患者的场所。因经费是由奥地利区和维也纳市政府共同维持的,故必须接受全市和郊区各村任何一个想要入院治疗的人。弗兰茨·舒尔兹(Scholz)博士是科主任。该科有5个病区,113张病床。患者多,病种杂,经费少,比弗洛伊德大6岁的一等助理医师约瑟夫·波拉克(JosephPollock)说:“只要你的治疗方法不费钱,主任舒尔兹就会放手让你干。”不管怎么说,弗洛伊德进了神经科,他十分高兴。他的朋友布洛伊尔认为,只有在这个科里他会有最大的机会。但这毕竟是一个急转弯,这个科条件比较差,不但没有教学、讲座、示范,甚至连实验室都没有。但弗洛伊德却认认真真地工作。每天早晨起得很早,9时半之前查完房,10时去梅纳特实验室从事研究。午饭后,他再一次查房,到5时结束。然后边吃饭边看书学习。晚饭后又去梅纳特实验室,一直工作至深夜。7月,弗洛伊德被任命为神经科的医长,他要负责一百多名病人,管理十个护士、两位副医师和一位助理医师(或称实习医师)。在此期间,参与或单独治疗过面部麻痹、败血症、脑出血、肢端巨大症、中风、癔症等病症,特别是用蒸馏水、糖丸等暗示疗法治好过癔症性截瘫患者,这一切使弗洛伊德学会了治疗神经系统疾病的基本知识和方法,为他后来独立开设私人诊所打下了必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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