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第6页)
老丁探头,“死了吗?”
“差不多。”有人道。
“那散开吧。”
有人号啕大哭,是那个陌生人。
这一场措手不及的抓捕,尾声是一具尸体。狍子的头后开出一个血窟窿,从嘴可以瞧到后。一抬上担架,零零落落掉下太多东西,稀的、稠的、红的、黑的,形成一堆脏污。掐指数一数,他手上应该过了好几条人命。
芮智只觉浑身发冷。反而,他渴望狍子突然复原过来。如果苏岩是被狍子所杀,她的踪迹同时被杀死在袍子的身体里。无有念想,他必须接受这种结果。
狍子的尸体被抬上了救护车。远远地,一个白头的人拖着身体过来,他看到一对儿赤脚,“呀”的一声猛扑在车后。
“你们打死了他!是你们打死了他!”
武警将老庞拉住。王彪记起前仇,冲过去给了一脚。
“你个老鳖货!再勒我一下!”
老庞绝望地趴倒在地。
“儿!我没保住你啊……是我害了你!”
老庞被铐了起来,拉到一边。救护车呼啸而去。
警车一一离开,山林下的路面排空。只有一抹淡烟在树林上空飘**。
“呜呜……”是一个人在哭。还是那个陌生人,蹲在路基下。
冰冷的审讯室里,老丁对庞修德进行了审讯。芮智、肖荃、王彪在外旁听。
“死掉的是谁?”老丁问。
“我儿子……万晨宇。”白头的男人压抑着浓浓的绝望,头深深埋在胸口。
“还有没有别的名儿?”
“有……随我姓。”
“叫什么?”
“庞博。”
“你没结婚,哪来的儿子?”
“是犯案前,跟他妈怀上的。”
“他妈是谁?”
“万惠兰。”
“知道你儿子犯了什么事儿吗?”
“知道,他杀了人。”
“谁?
“他弄死了他舅,还有……”
“还有谁?”
“潮白河的那个爸。”
“为什么杀人?”
庞修德缄口不言。
“说话!”
“不知道。”
老丁拿出了郑干洲的照片。
“认识吗?”
庞修德低着头,闭起眼。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