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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六章 还不能称之为你的女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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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扬每次和林思瑶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挺着急的,之前虽然在奶茶店也做了一次,但是终究是在户外,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像是这样在自己家里倒是很有安全感。

周子扬就这样把林思瑶抱在床上。

周子扬和林。。。

夜深了,城市像一块被雨水浸透的旧布,湿漉漉地贴在大地上。徐帆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心灵驿站”总部的小办公室里,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新一期的志愿者培训报名人数突破三千,来自全国二十七个省份。有人留言说:“我儿子去年跳了楼,如果早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也许他还会叫我一声爸。”

他闭上眼,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最近梦里总出现程远的脸??那个在重生前最后一通电话中哭着说“没人听得见我”的男孩。那时的徐帆还在读大学,是校园心理社的成员,却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把那通来电转接给了值班老师。等他第二天得知程远已经从宿舍楼顶跃下时,录音里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你说你会听我说完的……”

手机震动,是一条系统警报:**高危预警,用户ID-7312触发自杀关键词组合,位置信号弱,正在尝试连接备用基站。**

徐帆立刻坐直身体,迅速切换到应急频道。监控画面显示这通电话已被自动分配至夜间值班组,由李心遥和赵小禾共同值守。他调出音频通道,戴上耳机。

“……我不想活了。”女孩的声音极轻,像是从井底传来,“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药也准备好了。我只是……想最后听听人的声音。”

李心遥的声音随即响起,平稳而温和:“谢谢你愿意打来。你现在一定很累吧?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吗?”

“我不知道。”女孩抽泣起来,“我妈说我是个累赘,我爸再婚了,继母不让妹妹跟我玩。我在班里一句话都不说,老师点名都要看花名册才知道我是谁……我觉得自己就像空气。”

赵小禾接过话头,语气温柔却不失力量:“可你现在不是空气。你打了电话,我们听见了你,记住了你的声音。这就说明,你是存在的,而且很重要。”

徐帆看着后台的情绪分析图谱??两位女孩的心率稳定,共情指数处于安全区间。他知道她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不吞噬自己的前提下承接他人之痛。这种成长让他欣慰,却又隐隐担忧。

通话持续了近二十分钟,女孩终于松口答应让校医上门查看。挂断后,李心遥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额角沁出汗珠。赵小禾默默递上一杯温水,两人相视一笑,疲惫中带着坚定。

徐帆走进值班室时,天已微亮。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两份热腾腾的早餐放在桌上,又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昨晚……我们差点没接住她。”李心遥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她说‘再见’的时候,我手都在抖。我怕我说错一句话,她就真的走了。”

“但你没让她走。”徐帆坐下,目光沉静,“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是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而是作为一个同样经历过黑暗的人,在对她说:‘我懂那种感觉,但我还在这里。’这才是最有力的挽留。”

赵小禾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次通话的关键节点。她在最新一页写下一行字:**“倾听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让对方相信问题之外还有人。”**

几天后,市教育局联合卫健委召开发布会,正式宣布将“倾听之夜”纳入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务体系试点项目,并拨款建设省级调度中心。媒体镜头前,林晚站在讲台上,身后大屏幕播放着一段无声影像:一名戴着口罩的少年在电话亭里哭泣,另一端的女孩静静听着,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

“这不是英雄主义。”林晚说,“这是最基本的人性回应。我们常常教育孩子要优秀、要成功,却忘了教他们如何面对失败,如何表达痛苦,如何接受别人的脆弱。而‘倾听之夜’所做的,不过是把这份被遗忘的能力还给少年们。”

台下掌声雷动。苏晓坐在角落,眼眶湿润。她刚刚收到论文评审通过的通知,她的研究将成为国内首个关于同伴支持模式的实证报告。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个彻夜未眠的身影,是一次次濒临崩溃又咬牙坚持的选择。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

一周后,一篇题为《被神化的倾听:一场危险的情感透支》的文章在网络上疯传。作者是一位知名精神科医生,文中指出:“未成年人尚未建立稳固的自我边界,长期暴露于他人创伤中极易导致替代性创伤(vicarioustrauma),表现为焦虑、失眠、情感麻木甚至人格解体。‘倾听之夜’看似温暖,实则是用一群孩子的心理健康去换取另一群孩子的短暂慰藉。”

文章附带了几位匿名志愿者的心理评估报告,数据显示部分人出现了轻度抑郁倾向和情绪耗竭症状。舆论瞬间反转,质疑声铺天盖地。

>“原来他们是拿学生做实验!”

>“难怪现在孩子这么脆弱,原来是天天听别人哭!”

>“请停止道德绑架,让孩子们好好读书!”

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家长群开始闹退群,有学校悄悄暂停了项目参与。更糟的是,两名高年级志愿者在连续值班两周后出现严重失眠,被迫退出团队。督导面谈记录显示,其中一人曾在通话结束后躲在洗手间呕吐。

徐帆召集核心团队开会。会议室气氛压抑,连窗外的阳光都显得苍白。

“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许知微低声问,“也许我们应该先停下来,重新评估每个人的承受能力。”

“停不下来了。”李心遥摇头,眼神却异常清醒,“那些等着打电话的孩子不会停下。他们不是数据,是活生生的人。如果我们现在退缩,等于告诉他们:你看,连最后一个愿意听你说话的人都放弃了。”

赵小禾翻开成长档案,指着一组曲线:“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前进。过去一个月,我的共情负荷指数上升了34%,虽然还在安全区,但如果继续增加值班频率,很可能突破阈值。”

周屿调出技术后台的日志:“目前系统无法精准预测个体心理衰减速度。我们需要更智能的轮岗机制,以及更及时的干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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