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群芳阁（第2页）

“用法很简单，沾水搓一搓便会起泡沫，洗手洗脸都合用，去污干净，还留着香味。”

晴儿机灵地端来水，许彦将香皂沾湿，在手心轻轻揉搓，细密的泡沫便冒了出来，淡淡的花香弥散开来，比熏香更显清新。

“哇！真的有泡泡！”晴儿看得眼睛发亮，“比皂角好用多了，还这么香！”

穆清棠也学着试了试，泡沫沾在皮肤上凉凉的，冲洗干净后，手心竟变得清爽滑嫩，残留的香气怡人。她眼中漾起惊喜：“这物件竟如此奇妙，既洁净又雅致，倒真适合姑娘家使用。”

晴儿早己抢过一块：“小姐，晴儿想要一块。”

穆清棠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又转向许彦，笑意更深：“许公子费心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只是这般好物，想必不便宜吧？”

许彦笑道：“不过是些寻常物件，能入姑娘眼便好。若清棠姑娘用着合心意，往后我多送些来便是，也方便姑娘送送朋友姐妹。”

晴儿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对！公子一定要多送些！”

屋内的气氛因这新奇香皂愈发轻松和煦，穆清棠把玩着手中的香皂，目光落在许彦身上，带着几分真切的欣赏：“公子不仅才思过人，还这般懂女子心意，真是难得。”

“公子上次那首曲子，奴家一首记挂着，实在是喜欢得紧。”穆清棠眼中带着恳切，“今日若方便，可否再赐一曲？”

许彦略一沉吟，笑道：“姑娘想听，我便试试。倒是还有一首相似的，只是我不懂曲谱，只能哼出调子或是吹口哨，记谱之事，还得劳烦姑娘。”

穆清棠欣然应允，忙让晴儿取来纸笔，自己则在案前坐定，提笔凝神，等着他开口。

许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随即唇畔轻启，一串清越的口哨声便流淌而出。正是《刀剑如梦》。

口哨声落，他又轻声哼唱了一遍，将曲调中的转折起伏细细演绎。庄自在坐在一旁，听着旋律，仿佛又看到了风沙与剑影。李玉绾也被那旋律中的张力引得心头微动。

穆清棠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眉头随着曲调起伏轻蹙，时而停笔细思，纸上己密密麻麻记满了。

她放下笔，拿起记录的曲谱，缓缓走到琴边，琴声响起。

此刻许彦也走到案边，提笔记录下歌词。穆清棠指尖在琴弦上流转，许彦站在案边，笔尖紧随琴声而动，墨字在纸上跳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反复试奏数遍，又对曲谱细加打磨，穆清棠的指法己愈发纯熟，指尖流转间，琴音时而激昂如浪，时而低回如诉，将曲中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

许彦将誊写好的词稿递过去，笑道：“这曲子我总觉得，若用竹笛与琴合奏，效果或许更好。琴音沉厚，笛音清越，一刚一柔相和，想来能把那股江湖气衬得更足。”

穆清棠接过词稿，指尖划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字句，眼中一亮：“公子说得是。琴音偏于蕴藉，竹笛却带着几分洒脱。”

她望向窗外，似在想象那合奏之景，笑道：“等明日我寻乐师试奏一番，若真如公子所说，往后这曲便可作为群芳阁的压轴之乐了。”

晴儿在一旁听得心痒，凑过来道：“我倒要听听，这琴笛合璧，能有多好听！很期待呢！”

门外此时传来侍女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清棠姑娘，宋公子在楼上点了您去演曲，正等着呢，您要是得空，还是去看看吧。”

许彦闻言，起身笑道：“既然姑娘有事，我这礼物也送到了，便先回去了。穆姑娘先忙。”说着拱手告辞。

“奴家送送公子。”穆清棠亦起身，引着几人往外走。

刚出院子，便见那宋公子摇着折扇迎面走来，看到许彦，眼睛一亮：“咦，凌云你也在这儿？巧了巧了！我刚点了清棠姑娘弹曲，走走，那么久不见了好好喝一杯！”

许彦刚想推辞，却见对方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别扫兴啊，方才在楼下你就说有事，这会儿清棠姑娘正好要去，你怎好再走？”

穆清棠在一旁浅笑道：“既然世子盛情，公子不如便留下听一曲？正好试试新练的调子。”

庄自在眉头微蹙，许彦却对她递了个眼色，转头对那世子道：“既如此，便叨扰片刻。”

宋公子这才松开手，乐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这才对嘛！走，楼上我包了个雅间，清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