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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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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烽咬牙道:“你以为两败俱伤是什么意思,此结不解,你终会死在这上头!”

“单烽,是白塔湖的教训不够么,你还敢找上门来?”

单烽忍了又忍,终究被他一句话顶翻了,还一字字踩着痛脚锤进铁钉去,既痛得要跳起来摔门而去,又恨不能将他掼倒在床上,撕开心来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当真这么做了。

单烽伸出一手,扼住谢泓衣下颌,

回应他的,是项上的一阵剧痛。

两枚纤长的手指勾着金环,轻轻一扯。

赤弩锁洞穿神魂,那一下仿佛隔着血肉,将他脊骨都捏住了,单烽喉结一跳,颈上血如泉涌。

逆着颈上赤弩锁撕筋裂骨的剧痛,他一头触在谢泓衣额上,任由影子如何扇他,任由赤弩锁被拧得咯咯作响,都死死抵住了,那血直烫进对方颈窝里,令寝衣之下的清瘦锁骨震颤不止。

“不找上门来,如何盯死了你,省得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泓衣目中杀气急闪,喉头亦咯咯作响:“我就是凿沉了羲和舫,把你那些同门挨个儿塞进炼魂珠里,碾上千八百回,你难道拦得了我么?”

“行,天底下属你最能气我。那我呢,我是什么?”

谢泓衣道:“你是头顶生角,蛮牛!”

“要是一丘之貉,为什么不杀我?要是有半点情谊在,为什么偏要拿我来作刀?”

“顺手而已。”

“是因为长留宫对么?你对我的容忍、怨恨,都是那时的果!”

谢泓衣喝道:“你还记得什么?”

单烽道:“二十年前,我就去过长留,还向你求过亲,当初必是年少轻狂,又……色迷心窍,冒犯过你。”

谢泓衣伸出一手,虚抵在他下腹丹田处。

堪称轻柔的动作,却令单烽浑身一震,面色大变,再多的火气,也被这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愣在当场:“什么,竟已到了这一步么?”

“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脑的混账!”

话音刚落,谢泓衣喉咙里便传来一阵微弱的冰裂声,是盛怒之下,药针断裂,一股寒气反扑上来,整个人失去了血色,往后仰去。

他这样的反应,单烽也骇了一跳,心道吵昏了头,别把人给气死了,急急伸手去揽他。

血水滴溅在谢泓衣面上。

那双目已半闭着,人也不太清明,两指却依旧用力勾着金环,滚烫的血泉让他手腕微微发抖。

帘帷低垂,披在他双肩,不知心恨谁。

想来瘟毒与畏烫的本能正在谢泓衣体内彼此较力,这才就近取用了。

又要缚虎搏狼,又唯恐它扑在面上,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单烽梗着脖子,慢慢地,只将头微低一寸。

那岌岌可危的平衡一瞬间便被扯破了,谢泓衣立刻仰起脸——说是吮,却全无半点儿柔情蜜意在内,只是长蛇将死,以毒牙拼命钉住面前的活物,藉他血肉来取暖,舌尖扫过,单烽喉口都一阵发麻。

热血入喉,那煞白面上终于泛起血色,自唇峰向腮上蔓延。

一尊以血开面的白玉菩萨像,不过如此。

可惜心肠却冷硬若此!

果然,顺过那一口气后,谢泓衣在他怀里咳呛了片刻,两指把玩着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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