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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章 嫁妆分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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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贾琏笑问一句,将屁股挪进去一些,半哄半强迫的将黛玉从床榻内抓了出来。

原本还有些愠怒的黛玉,一接触到贾琏的身体,顿时就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她忍住羞意,噘嘴道:“你还好意。。。

夜风裹着海腥气扑在宝琴脸上,她将家书贴身收进襟口,仿佛藏起一颗滚烫的心。甲板上人影稀疏,唯有远处船员低声交谈的余音随波荡漾。她仰头望着北极星??那颗贾琏曾教她辨认的“定方向之星”,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袖中一本薄册:《女子科技博览会纪要》的英文译本,是她亲手誊抄、装订,准备带到课堂上的。

这书里记着黛玉主持编纂的产科图解,湘云设计的节水纺车结构,探春推行的合作社账目制度,还有迎春沉默多年后写出的《草木育养十三法》。它原本只是大观园内几位姐妹闲时整理的手札,如今却被印成铅字,远渡重洋,在异国讲堂中激起惊涛骇浪。

宝琴记得临行前那一夜,贾琏在书房为她送行。烛火摇曳,他指着墙上一幅世界地图说:“你看,红海、波斯湾、好望角……当年郑和下西洋,带去的是丝绸瓷器;今天我们送出的,是知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要做的,不只是读书,是要让别人看见??女人也能站在科学之前,执笔发问。”

她当时含泪点头,心中翻涌的不仅是离愁,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如今站在这艘驶向新大陆的船上,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出走,而是背负着千万双未曾停歇的眼睛前行。

而此时,京城昭明医学院的灯火仍未熄灭。

实验室深处,一名年轻男学生正俯身显微镜前记录数据。他是首批入学的男生之一,名叫李怀安,来自江南贫户。母亲因难产去世,家中无人识字,连药方都看不懂。他曾发誓若有一日能读书,必学医救人。此刻他盯着玻片中血细胞的形态,忽然抬头问身旁指导教师:“老师,为何书中总提‘女性生理特殊’?难道男子就不需了解这些?”

那教师正是紫鹃,如今已是妇产科教研组骨干。她放下手中解剖图谱,温和道:“因为你将来可能为人夫、为人父。当你妻子腹痛难忍,你能否分辨是月经失调还是宫外孕?当村中产妇大出血,你可知道该不该请稳婆,还是立刻送医?”她指向墙上的流程图,“医学不分男女,只有懂与不懂。我们教男人妇科,并非要他们取代女医,而是要打破‘这是女人的事,与我无关’的麻木。”

李怀安怔住良久,终低声说:“我从前觉得来学妇科……有些丢脸。现在才知,这是赎罪。”

紫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能这么想,便是进步。”

与此同时,行政楼顶层会议室中,贾琏正与秦骁密谈。

窗外月色如练,室内地图铺满长桌,红线标注着西北至西南的数十个新开夜校位置。秦骁摘下皮手套,语气凝重:“阴山盟誓失败后,残部已溃散,但扎尔泰旧部仍在暗中串联,最近在川边一带活动频繁。他们不再打‘复祖制’旗号,改称‘护教卫道’,煽动喇嘛寺院抵制新政,尤其针对女子入学。”

贾琏缓缓研磨墨条,宣纸上已勾勒出一张教育渗透路线图。“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军队,是我们让百姓学会了思考。”他抬眼,“上次文明远征队成效显著,这次我想再进一步??派‘流动医疗教学团’深入康区,以治病为名,行启蒙之实。”

“风险极大。”秦骁直言,“那边地形险恶,气候多变,且宗教势力根深蒂固。女兵们若被扣为人质……”

“那就派男医生带队。”贾琏打断,“由男子出面交涉,减少敌意;但医护主力仍是女性。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到??男人愿意听女人指挥,愿意信任她们的技术。”

秦骁沉默片刻,终点头:“我可以调遣边境侦察营配合护送。另外……苏蘅愿亲自领队。”

贾琏一震:“她不是刚回伊犁处理电台重建?”

“她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正确的信息传播。”秦骁苦笑,“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当年你在牢里救我一命,如今轮到我替你守住这条路。’”

贾琏久久无言,只将手中毛笔轻轻搁下。砚台边沿,一道裂痕蜿蜒如伤疤,恰似他左臂旧伤的位置。那是多年前为救薛蟠所留,血染黄沙,几乎丧命。而今,那滴血早已化作千丝万缕的光,织进这片土地的肌理。

三日后,一支由十八人组成的医疗团自兰州出发。队伍中有精通藏语的翻译、擅长高原病救治的女医师、测绘工程师,甚至包括一位曾是尼姑的识字教员??她因读了《女性医学基础》而还俗,立志改变家乡女子一生只生不死的命运。

他们穿越雪岭冰谷,历时二十七日抵达金沙江畔的达孜村。村庄依山而建,石屋错落,经幡猎猎。村中长老起初闭门不见,只派小喇嘛传话:“外来的药治不了心魔,你们走吧。”

领队的男医生赵元朗却不恼,带着两名护士在村口支起帐篷,挂出“免费诊病”的汉藏双语横幅。第一天无人前来,第二天来了个咳嗽不止的老妇,第三天是个摔伤手臂的牧童。每一次诊治,他们都耐心解释病因、用药原理,甚至用图画展示肺部感染的过程。

渐渐地,有人开始驻足围观。

第七天清晨,一名年轻母亲抱着高烧婴儿冲进帐篷。孩子呼吸急促,唇色发紫,显然是急性肺炎。女医师林婉立即施救,同时让助手播放幻灯片给围观众人看:“这就是细菌在攻击孩子的肺!它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画面中放大后的微生物蠕动狰狞,村民惊得后退几步,却又忍不住靠近。

整整一夜,医疗队轮流守护患儿。黎明时分,婴儿体温回落,啼哭响起。母亲跪地磕头,泪流满面:“活佛也没这么快救回孩子……你们……你们真是菩萨派来的吗?”

林婉扶起她,轻声道:“不是菩萨,是科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教你如何预防这样的病。”

那晚,村中燃起篝火。长老终于现身,沉声道:“你们留下吧。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先举行一场辩经大会,让我们寺里的高僧与你们辩论:你们的‘科学’,是否违背佛法?”

众人面面相觑。赵元朗却微笑应允:“可以。但我们也有一个请求??请允许我们的女医师参与答辩。”

老喇嘛皱眉:“女子不得登经堂。”

“那么,请问佛陀是否说过‘众生平等’?”赵元朗平静反问,“若她医术精湛,救人性命,她的智慧难道不是佛光显现?”

长老默然良久,终点头。

次日正午,经堂门前搭起露天讲坛。阳光洒落,映照着藏红花编织的彩毯。苏蘅身着素灰长衫,手持一具人体骨架模型步入会场。全场哗然??此物被视为亵渎亡者,从未现于高原。

她立定,合掌行礼,然后缓缓开口,藏语流利如母语:“诸位师父,我手中之骨,非来自仇敌,亦非盗墓所得,而是某位临终老人自愿捐献。他说:‘若我的身体能让后人少些病痛,便是最好的超度。’”

她转向骨架:“这副身躯,无论贵贱、无论男女、无论信不信佛,生病时都会发烧、咳嗽、器官衰竭。你们诵经祈福,我们用药杀菌,目的都是救人。差别只在于方法??你们相信神力,我们依靠观察与实验。”

一位老僧起身质问:“你说细菌致病,可曾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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