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水电站（第1页）

道路建设的推进速度很快，这使得更多的人力得以被抽调出来，投入到红宝石基地的施工之中。

根据地球团队提供的详细规划图纸，六座高度各异、总面积超过三万平米的厂房，桩基工程全面铺开，同时进行施工建设。。。。

风从雪山之巅滑落，带着千年的寒意，穿过山谷，掠过荒原，最终停在醒川村外那片新开垦的田埂上。麦苗刚冒头，嫩绿得像是被晨露洗过的希望。一只乌鸦落在田边木桩上，歪头看了看这片土地，又望向远处缓缓升起的炊烟，忽然展翅飞走，仿佛连它也明白??这里已不再适合传说栖息。

瑞修里蹲在菜园边，用小锄松土，动作缓慢而专注。他的机械臂早已不再发出嗡鸣，关节处甚至长出了一层薄薄的青苔，像是一株误入钢铁缝隙的野草，执意要证明生命可以侵占一切冰冷。他没去擦，任它生长。这些年，他学会了容忍不完美，学会了让时间自己说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却坚定。

“你又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紫堇站定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剑依旧横在臂弯里，但剑鞘上的裂痕已被细细修补过，像是某种仪式性的保留??提醒她曾斩断什么，也提醒她不能再轻易拔剑。

“林今天开始教剑术了。”她说，“五个孩子，最小的才八岁，拿不动真剑，只好用木棍。”

瑞修里笑了笑，把一撮湿润的泥土捏在指尖搓了搓。“他说想教‘防身术’，不是战斗技。不让孩子们学杀招，只教怎么跑、怎么躲、怎么在被人围住时还能保住一口气喊救命。”

“所以他让你改了训练场的地势？”紫堇望着不远处那片特意堆起矮坡、挖出浅沟的空地，“你说那是模拟巷战地形。”

“现在不是巷战了。”瑞修里直起身，拍掉手上的泥，“是逃生地形。他不想培养战士，只想让人活得久一点。”

紫堇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还记得苏冥最后一次清醒时说的话吗？”

瑞修里眼神微动，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

“记得。”他低声说，“他说：‘别让他们再把我做成神。’”

“可我们还是用了他的名字。”紫堇声音很轻，“林的学堂墙上贴着一句话??‘知识是对死者最好的祭奠’。底下署名是‘苏冥遗训’。”

“不是谎言。”瑞修里摇头，“那是他写在夹缝之战前夜的手札里的话。我只是……把它提前公布了。”

“你在美化他。”

“不。”瑞修里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我在保护活着的人。他们需要一个理由相信未来可以不同。苏冥给不了他们救赎，但他能给一个起点??一个不必跪拜也能获得力量的起点。”

紫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转向远方。

“归骨会残余还在活动。”她说，“西境发现了新的命骨共鸣点，有人试图重建‘心棺’模型。他们抓了几个会解构符文的孩子，逼他们逆向推演网络协议。”

瑞修里眉头一皱。

“洁露丝呢？”

“已经在路上。”紫堇顿了顿，“但她传信来说，这次不一样。那些孩子……主动加入了。”

瑞修里怔住。

“什么意思？”

“他们知道命骨危险，也知道觉醒者最终都会崩溃。但他们说，比起饿死、病死、被贵族当祭品烧死，至少这是一条‘有选择’的路。”紫堇苦笑，“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引用的正是林写的教材段落??‘个体有权决定如何使用自己的身体与命运。’”

瑞修里缓缓坐回田埂上，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情绪的泄露。

“我们打开了门，却没教他们怎么看清门外的陷阱。”他喃喃道，“自由不该是盲目的选择权，而是知情后的判断力。”

“所以你要去吗？”紫堇问。

“必须去。”他说，“不是为了剿灭谁，是为了告诉那些孩子??还有别的路。哪怕那条路慢一点、苦一点，但它不会吃掉你的灵魂。”

“我和你一起去。”紫堇说，“但这次，我不再替你挡刀了。你要让他们看见，做出选择的人，也得承受后果。”

瑞修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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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西境废城?旧铁脊镇。

这座曾因魔导冶炼繁荣一时的城市，如今只剩锈蚀的骨架矗立在黄沙之中。风穿过断裂的高塔，发出呜咽般的哨音。镇中心广场上，一座由废弃锅炉和电缆拼接而成的装置正缓缓运转，核心处悬浮着一块暗红色的命骨残片，表面布满裂纹，却仍不断释放出微弱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