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让人不快乐的快乐王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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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说：“那你为什么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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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说：“我是被钉在这里的。金箔是我的枷锁，微笑是我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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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孩子们发现雕像的眼珠不见了。有人说被偷了，有人说风化了。只有那只燕子知道??王子用自己的蓝宝石眼睛换了一袋面包，救活了一个饿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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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雕像的金箔开始剥落。一片片飘落街头，被穷人捡去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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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震怒，下令拆除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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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除那天，群众围观。当锤子砸向雕像胸膛时，里面流出的不是稻草，而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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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落地那一刻，城市停电了。所有的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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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低声说：“原来他真的曾活着。”

莫泊桑读完，久久不语。最后，他轻轻将稿纸放回桌上，像放下一块墓碑。

“这不是童话。”他重复我的话，“这是控诉。”

“而且是最危险的那种。”我接道，“它用寓言包装现实，用温柔讲述残酷。读者会在感动中觉醒，在泪水中愤怒。这才是统治者最怕的东西??不是呐喊，而是低语。”

窗外，一阵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花瓣与碎纸。其中一张打着旋儿，落在《小巴黎人报》的照片上，恰好盖住了书桌腿断裂处。

莫泊桑忽然笑了，带着苦涩：“你知道吗？索雷尔德看完这篇稿子后，立刻打电话给印刷厂，要求加印五千份。他说：‘这期《良言》必须出现在每个中学图书馆、每个咖啡馆、每个火车站。’”

“他不怕惹祸？”

“他怕，但他更怕沉默。”莫泊桑凝视我，“就像你坚持不让清理这栋房子一样。你们都在做同一件事??让伤口暴露在外，直到社会学会止痛。”

我望向书房方向。那里原本挂着一幅麦克劳亲手绘制的油画：一片麦田，天空低沉，一名少年背对画面走向远方。画已被割下，只留下墙上的钉子与一道斜长的划痕。

“麦克劳现在在哪？”我问。

“没人知道。”莫泊桑摇头，“自从别墅被毁当晚，他就失踪了。有人说他去了瑞士，有人说他在诺曼底渔村隐居。但……”他顿了顿，“昨天夜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我。

上面只有一行打字机敲出的字：

>**“快乐王子尚未死去。”**

我盯着那句话，心跳渐快。

“你觉得是他写的？”

“字体不像。”莫泊桑说，“但内容像。而且……信封上的邮戳是南锡。”

“南锡？”我皱眉，“那是‘青年卫队’总部所在地。”

“正是。”他眼神锐利起来，“要么是敌人在嘲弄我们，要么……麦克劳已经潜入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