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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自证的说法(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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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仰视他,用着很无辜地语气回答上司:“你以为执行官待遇,能好到让人完全守口如瓶吗?”

得加钱。我恶狠狠地想着。任何生命维护执行官都不应该被任何人策反。

“司南”一定给像Tong执行官许诺了什么,值得只有逻辑处理的人,不,生物体做出背叛的选择。

“有意思。”术煜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那么,各位,晚安。”

“晚安——”我拖出“安”的长音,目送术煜离开,“术总管。”

门被重新关上了。

姚渊本想出门,但看着我没动,又坐回了沙发上:“你看起来有话要说。”

“你遇到的人,”我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术煜?”

“你怎么这么确定?”被问话的人撑在沙发扶手上,“我也不值得他亲自威胁吧?”

“当然不值得。”我抿唇,停顿几秒才回打答他,“他需要一个非执行官的人,替我完成任务。”

姚渊没有什么情绪地盯着我。

我摸着额头,没有和他对视:“术煜要你去杀吴潍。”

被我说中的人没说话,默认了这个答案。

“你为什么拒绝了?”我问他,“术煜的这张空头支票,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哈?”姚渊似乎觉得我对他的推理很好笑,难得露出这种真的被逗到的声音,“那好,吴队,我问你,我缺什么?”

“钱和权都是我玩腻的。”姚渊挨个点数,“家里就是商政联合,小瑎有的是人去保护;追求的真相、第二世界,这是你的责任,能不能撬开你的嘴是我的能耐。”

“啊,就剩自由和哲学上的质问。”他嘲讽地嗤笑一声,“这些东西人类自己都在追问,那张空头支票能给我什么?”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想了半天,才试探性地把自己的想法总结成句:“你说得好像,执念就剩我了。”

姚渊似乎被我的话击中了似的,视线恍惚一瞬,下一秒挂上熟悉的慵懒语气:“所以,能不能恳请您屈尊降贵,施舍我一点真相?”

“不行。”我猛地站起身,回答得太斩钉截铁,说完又有些迟疑,“现在不行,你现在不行。”

“为什么?”姚渊靠在沙发背上问我,“那什么时候可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比着下巴非常诚恳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但,不是现在。”

被三番两次回绝的姚总督终于是习惯了,站起身打开了房门:“至少不是绝口不提了,也算好事。”

我一直到坐回我的车里,才意识到我好像有什么事情没说。

回姚渊公寓的路上我踌躇许久,我斟酌着语气:“为什么吴潍见过姚瑎?”

“就是你想的那样,试探她是不是那个跟杀神一样追着我杀的‘吴潍’。”姚渊很诚实地回答我,“不过,我也不知道姚瑎跟吴潍说了什么,吴潍走私LEA也是我后期才知道的。”

“传话人,双盲机制,可以理解。”我补全姚渊没说完的条件,顺手跟他分享了这个小故事,“吴潍跟我说过姚瑎说了什么,大致意思是:姚瑎认为她就是‘姚瑎’这个身份的社会关系总和,质疑她是复制体是非常荒谬的。”

姚渊忽然坐直了身体,偏头盯着我。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往旁边偏了一点,和他对视。

“她是这么说的?”姚渊很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原话不是这样,意思差不多吧?”

“没有人怀疑姚瑎是复制——”他打住了自己话,沉默片刻,整个人躺回了副驾驶,“啊,是我。纪殊珩有我,或者说,十年前那个我,怀疑小瑎的证据。”

这倒是可以说得通了。我皱着眉头想。但十年前组织的所有文件我都看过,我印象中没有这样的证据。

不过,我漏过了纪殊珩这个人,因为任务重心不在她身上。她要是留有什么私人文件,必然也也没办法全部找到。

我想清清嗓子引起姚渊的注意,应该对他说点什么也许“振奋人心”的话,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隐约有点越界的嫌疑。我撑在窗口看着后视镜想。我要用什么身份安慰他?还是用什么话去安抚他?

我什么身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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