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武功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第2页）

空中浮现出一道扭曲的身影，身穿官服，面容模糊，胸口嵌着一块黑色晶石??那是“伪愿核”，由千万人的盲目信仰凝聚而成。

“你做得很好。”那身影开口，声如砂砾摩擦，“继续画，让更多人看见‘神迹’。当九十九座石窟皆现其形，百万人齐声祷告之时，便是新归墟重生之日。”

画工颤抖：“可……可你说过，他是真的英雄……”

“英雄？”那身影冷笑，“英雄只会唤醒人心，唯有神，才能让人甘愿臣服。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榜样，而是一个永不反抗的偶像。”

他抬手，一道黑气注入画中。整幅壁画骤然亮起，展昭的身影竟似要踏画而出。

就在此刻，一声清啸划破长空！

狂风卷沙，一道黑影自高空俯冲而下，木剑出鞘，斩向壁画。

剑未至，音先到??是《守心》的起调，纯净如泉，涤荡邪秽。

壁画剧烈震颤，那伪愿核嗡鸣不止，黑气四散。

展昭落地，剑尖点地，尘沙飞扬。

“你们竟敢亵渎艺术，也敢冒充信仰？”他冷冷环视四周，“我从未允诺赐福，也从未接受跪拜。你们供奉的，不过是一具被野心填充的傀儡。”

那官服身影怒吼：“你已死多年！何德何能阻我大业？！”

“我之所以归来，”展昭缓缓抬头，眼中金光流转，“是因为还有人记得真实。”

他双手结印，木剑悬空而起，剑身浮现无数细小文字??那是《实录》的片段，是张龙誊抄的案卷，是盲妪讲述的故事，是少年修坝时喊出的口号，是洛阳墙上血书的八个大字……

“这些，才是我的‘神力’。”他说，“不是来自祈祷，而是来自觉醒。”

木剑猛然下压，直刺壁画中心。

轰然巨响，整座石窟震荡不已。那伪愿核爆裂开来，化作万千黑蝶四散逃逸。每一只蝶中，都传出百姓哀求的声音：“求展大人保佑我家平安……”

展昭闭目，低声吟诵：“愿你不再祈求神明，愿你敢于直面黑暗，愿你心中自有青天。”

金光洒落，黑蝶尽数焚灭。

壁画恢复原状，唯独那朵桃花，悄然凋零，化为灰烬飘散。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皇帝蜷缩在寝殿角落，面前铜镜映出的已非人形??而是层层叠叠的冤魂面孔，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可能……朕已下令禁言……为何他还越来越强？！”

户部尚书趴伏于地，黑纹已爬满脖颈：“因为……因为我们越压制，民间越传颂。文字烧不尽，歌声斩不断，连孩童尿布上都写着‘展昭不死’……”

大理寺卿咳出血沫，苦笑：“我们犯了个致命错误??把一个凡人变成禁忌，等于把他推上了神坛。”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太监慌忙禀报：“陛下！各地急报！所有‘禁言令’石碑……全被涂改了！”

“写的是什么？！”

“八个字??‘你说他是贼，我们说他是光。’”

皇帝咆哮：“派兵！给我屠城也要杀出个太平！”

可命令尚未传出，整个皇城突然陷入寂静。

宫灯无风自灭，檐铃齐响，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响彻四方：

“你们可以封住嘴巴，但封不住记忆；

你们可以毁掉书册，但毁不掉故事；

你们可以杀死一人，但杀不死千万人心中的回响。”

那是展昭的声音，来自每一口井、每一片瓦、每一条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