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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伯像赶鸭子上架，手不情不愿地触到椅子，要发力站起来。

“你可以借着我的力。”叶穿林扎稳脚跟，放低重心，“大胆撑，使劲撑。”

王伯伯脸都皱成一块抹布了，身体却还是哆哆嗦嗦地往前倾，撑着椅子的手发力要站起来。

“你只撑一边的手，会倒。”叶穿林拽紧了王伯伯的手肘，想把他的重心往自己身上拉。

王伯伯却依旧只用一边的力，身子起到一半，果不其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马上要往斜前栽。

叶穿林手疾眼快，手抵住了王伯伯的嘎吱窝，发力把他往回拉。

半空中的身子，就像圆规画圆一样，在空中优雅地遛了一圈，妥妥地回到了圆点。

在一旁的何妨看王伯伯要倒，也想去扶。

可他的反射弧终究没有专业的人快，王伯伯已经站稳了，何妨的手还杵在半空中。

“你看，摔不了吧。”叶穿林压根没注意身后的何妨，溜圆了眼盯着王伯伯。

王伯伯的脸涨得通红：“哎呀，不行不行。”说着，就执意往下遁。

叶穿林见他害怕，还是扶着他坐回了椅子上。

“王伯伯，你总是要离开拐杖的。评估下来，你其实是可以不拄拐了，不能太依赖它。”叶穿林也跟着坐在了王伯伯一旁，“您也要学着相信我，刚刚不是把您扶住了吗？”

王伯伯没有说话，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

站着的何妨打破了沉寂：“叶医生，你拿我示范一遍好了。”

“嗯？”叶穿林抬头看向何妨，不明所以。

何妨转而看向王伯伯：“我比您重，叶医生扶得动我，就一定能扶得动您。”

送上门的小白鼠。以及，不会再打开的手机。一石二鸟。

叶穿林附和何妨，笑着看向王伯伯，眼睛很亮：“对啊，您先休息一下，看我们俩练，怎么样？”

王伯伯有些不好意思，涨红着脸：“会不会打扰你们？”

“哪里的话！这个大厅里不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吗。”叶穿林一拍大腿，噌的站起来，“就这样决定了哈。”

何妨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微笑又恢复了刚才的礼貌，对着王伯伯点了一下头，眼睛又粘到了叶穿林身上。

叶穿林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何妨，看了一眼他的拖鞋，又看了一眼他攒在手里的手机：“你要不把包和手机放下吧。还有下次记得带双袜子，脱完鞋地板冷。”

何妨呆愣了一下，就开始卸包：“哦，知道了。”

正欲脱鞋，“别脱了，穿着吧。”一侧传来了叶穿林的制止。

何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哦，好的。”

叶穿林看了看离他们不远的器材堆，走过去拿出了一个平衡垫。

“我们演练一个平衡练习好了。”叶穿林来到何妨的身侧，“先在地面上单腿站。来一组，三十秒。”

何妨“哦”了一声，两腿钉在原处。

“怎么了？”叶穿林问。

何妨不紧不慢：“不用表计时吗？”

“我心里有数。”叶穿林搪塞着，“我喊OK你就可以停了。中途感觉疼或者难受，喊一声哈。”

何妨也是体验上了任人摆布的滋味。他耸了一下肩：“哦。”

“起吧。”叶穿林的手架在何妨的手肘下方，“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