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朕告诉你无能为力最痛苦（第3页）

鲜血悬浮不落，与水晶牙遥相呼应。刹那间，天地变色，狂风呼啸，三十七道紫光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竟在空中凝成一把巨大的钥匙虚影??九齿分明，晶莹剔透，正是真正的**第九牙**！

崔元衡脸色大变：“不可能！愿核钥匙只能由万名孩童之怨念凝聚而成，你怎么可能……”

“因为它从来不属于仇恨。”林小满仰望着那柄光芒万丈的钥匙，声音温柔而坚定，“它属于铭记，属于不甘，属于每一个不肯忘记的名字。你们靠恐惧统治人心，而我，靠爱重建记忆。”

她挥手，第九牙虚影直冲云霄，随即炸裂成万千光雨，洒向大地。

凡是被光雨触及之人，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段陌生记忆：某个孩子的笑脸，某句未说完的话，某双伸向天空的小手……

千里之外，长安城中，正在主持“灵童遴选大典”的官员们突然集体昏厥，口中喃喃念出一个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

岭南村落，一位老妇在梦中见到自己失踪多年的孙女，醒来后嚎啕大哭，连夜写下《我家阿囡的故事》，张贴街头；

就连被囚禁在极南荒岛的镇北王，在暴雨之夜仰望天空，看见那场光雨落下，竟跪地痛哭，反复呢喃：“我对不起你们……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一夜之间，七十二座秘密祭坛同时崩塌，地下井穴涌出清水，金紫兰种子随水流漂散四方。

崔元衡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黑色乳牙在掌心化为飞灰。他疯狂嘶吼：“不会结束的！只要人性尚存贪婪与恐惧，守序会就永远不会灭亡！我们会重生！会在下一个百年再次归来！”

林小满走到他面前，轻轻摇头：“你可以回来。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学会说‘我记得你’，你们就永远赢不了。”

她取出归名司特制的锁链，将崔元衡五花大绑，押送回京。

一个月后，朝廷颁布《禁妄令》：严禁任何形式的灵童崇拜，拆除所有“圣母庙”，公开审理守序会余党。崔元衡被判凌迟处死，行刑当日，百姓争抢其骨血，说是可治百病。林小满得知后，亲自下令将其尸首火化，骨灰撒入东海，不留一丝可被利用之物。

同年冬至，林小满重返金紫兰海旧址。

紫玉森林依旧，微风拂过，铃声如语。她在中央墓前放下一本新编的《归名录》，封面烫金写着：

>**“第一卷：守序会覆灭纪实”**

翻开第一页，第一行便是：

>**“我叫林小满，我不是神，也不是灵童。我只是一个记得他们名字的人。”**

她盘膝坐下，开始诵读名单。一个，又一个，直到星辰满天。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歌声。

她回头，只见三十七个孩子手拉着手，站在林间小路上，朝她微笑。为首的少女走上前，轻轻抱住她。

“谢谢你。”她说，“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安心睡去了。”

林小满泪流满面，只轻轻回抱：“去做个普通的孩子吧。跑跳、嬉闹、长大、变老，然后被人温柔地记住。”

光影渐渐消散，风铃轻响，仿佛一声遥远的道别。

多年后，一位史官在整理档案时，偶然发现一份匿名手稿，末尾附有一段话：

>“我不知自己还能走多远。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被遗忘。但请相信，只要有人还在念着那些名字，黑夜就不会彻底降临。

>

>若你读到此处，请替我做一件事：

>

>找一个安静的夜晚，点亮一盏灯，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

>然后轻声说：

>

>‘我记得你。’

>

>??林小满，于归名司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