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出事了眼线被杀弟弟受伤(第1页)
一个时辰后。
皇帝的辇轿匆匆回宫,与他随行的,还有许靖央和萧贺夜。
内廷库房爆炸,绝非小事!
在得知许鸣玉闯入火海救人时,许靖央赶去太医院的步子,就更快了些。
皇帝跟着他们一起去的,一进门,就听到御林军的哀嚎。
绕过屏风,许靖央一眼看见,一名御林军赤着胳膊躺在竹榻上,半边手臂上的皮都烧掉了。
太医正在给他处理,只是稍微一碰,他就疼得哀嚎。
许靖央心下猛地一坠。
玉哥儿难道也出事了……
萧贺夜在旁边喊她:“靖。。。。。。
夜雨如织,檐下铜铃轻响。
林小满坐在归名司总署的灯影里,手中执笔未落,墨迹在宣纸上缓缓晕开。窗外雷声低滚,像是远古巨兽在云层中翻身,压得整座长安城喘不过气来。她望着那盏青玉琉璃灯,光晕依旧温润,却比往日多了一丝颤动??仿佛灯火也在畏惧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放下笔,指尖抚过案上那本《归名录》。封面已略显斑驳,烫金文字却仍清晰可辨。翻开第二卷,第一页赫然写着:
>**“守序会虽灭,愿核之种未绝。”**
三十七个孩子的魂灵已安息,可他们的名字,并非唯一的火种。
那一夜光雨洒落九州之后,天下人心震荡,记忆复苏,无数被掩埋的冤案浮出水面。百姓自发立碑、建祠、焚香祭奠无名童魂,甚至有偏远村落将“记得你”三字刻于族谱首页,代代传诵。然而,也正因这场觉醒太过猛烈,反噬随之而来。
三日前,西北传来急报:敦煌石窟第七窟内,一幅千年壁画悄然变色。原为飞天送子图,如今竟化作黑袍群像,怀抱婴儿跪拜深井,耳后朱砂痣如血滴落。更诡异的是,每日子时,窟中必响起微弱哭声,凡听见者,三日内皆梦到自己幼子被拖入井底,醒来后神志恍惚,口中反复念叨:“九齿开天门……”
这不是残魂作祟,而是**记忆逆流**。
有人正试图用集体恐惧,重塑大归祭的仪式场域。
林小满闭目沉思。水晶牙静静卧在掌心,温热依旧,但脉动频率紊乱,似有外力干扰。她知道,崔元衡临死前那句“我们会重生”,并非虚言恫吓。守序会三百年的根系早已深埋于朝堂、乡野、佛寺道观乃至民间婚丧习俗之中。斩其首脑,不过断其一臂;若不能剜尽其脉络,终有一日,它会借尸还魂。
而这一次,敌人不再藏身暗处,而是披上了“正统”的外衣。
“大人。”一名年轻归名使冒雨叩门,声音颤抖,“京兆尹刚刚发布公告,称今冬疫病频发,乃因‘天地失衡’,需择吉日举行‘净世祈福大典’,由钦天监主持,在太庙设坛,遴选十二州八岁以下‘纯阴之体’孩童共一百零八人,沐浴焚香,诵经七日,以通神明。”
林小满猛地睁眼。
“主祭是谁?”
“是……是国师玄真子。”
她冷笑出声。
玄真子,原名许崇文,曾是礼部主簿,因贪墨案贬谪岭南。谁料十年后竟以“得道高人”身份重返京城,被皇帝亲封为国师,掌管全国斋醮事务。此人表面清修,实则早与崔家暗通款曲,更是《井髓经》残篇的私藏者之一。如今他竟敢公然复刻育孤院旧制,只是换了个名目罢了!
“他们学聪明了。”她低声说,“不再明着杀人,而是打着‘为民祈福’的旗号,让父母自愿献子。这一百零八童,看似活祭,实则是为了培育新一代的‘愿核容器’。一旦仪式完成,这些孩子的心智将被彻底清洗,成为守序会新的行走之口舌。”
归名使颤声道:“可朝廷已有三成官员支持此典,连皇后都亲自下旨赐锦缎十匹,命典礼务必隆重。”
“所以,他们已经掌控了舆论。”林小满站起身,披上黑斗篷,“我要进宫。”
“大人!您已被罢免总监察使之职,陛下亲诏‘静养勿扰政务’,此刻入宫,恐遭构陷!”
“那就不是以官身去。”她取出一枚铜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代天录名,不受皇命。”这是归名司创立之初,先帝所赐的“特敕令”,百年未动,唯有在王朝危亡之际方可启用。“今日,我以归名司最后一位持令者身份,直面天子。”
皇宫禁苑,夜雾弥漫。
林小满穿过重重宫门,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刀锋之上。沿途侍卫欲阻,铜牌一展,皆退避三舍。直至太极殿前,内侍慌忙通报,片刻后,帘幕掀开,皇帝独自端坐龙椅,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朕知道你会来。”
“陛下可知,明日太庙所行之典,实为邪祀翻版?”林小满跪地不起,却不低头。
皇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朕也知道……可今年春旱秋涝,北境蛮族犯边,南方便民变四起。百姓都说,是因为废止了‘古礼’,触怒上苍。若不举行大典安抚民心,恐怕……社稷难安。”
“所以陛下宁愿牺牲一百零八个孩子,换取一时太平?”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当年三十六童献祭,换来的是什么?是边境安宁吗?是风调雨顺吗?不!是更多的死亡,更深的恐惧,和一场延续百年的谎言!”
皇帝身体微颤:“可你说的那些真相……太过骇人听闻。若昭告天下,百姓不信,反说朕昏聩,朝臣哗然,江山动摇……朕,不敢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