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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一个敢给一个敢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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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洒落河面,波光粼粼。女孩再次拿出小册子,却发现昨夜所记文字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金色细字:

>“丙午年五月初五,南浔镇幼女陈阿禾,诵先贤善行,激众志抗洪。此非独一人之功,实乃善念传承之证。”

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这时,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回头一看,是个背着竹琴、满脸风霜的老者。

“孩子,你写的每一个字,都在发光。”老人微笑,“要不要跟我走?我教你弹一首能让人心暖起来的歌。”

女孩犹豫片刻,点点头。

老者取出骨琴,拨动琴弦。do-re-mi……音符落入水中,荡开一圈圈涟漪,宛如星辰坠落人间。

***

与此同时,北方边陲,一座废弃军营。

几名老兵围坐在篝火旁,酒壶空了,话却没完。

“你们还记得老伍吗?”一人忽然开口,“就是那个总把干粮塞给新兵的炊事班长?三年前战死在黑岭坡,尸首都找不回来。”

另一人闷声道:“记得又能怎样?朝廷没给他立碑,家属也没领到抚恤。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沉默良久,有人低声哼起一段陌生旋律。其他人渐渐加入,竟是《护心曲》的片段。

歌声未歇,火堆旁的土地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本沾满泥土的小册子缓缓升起,封面写着《尘光集?戍边篇》。一名老兵颤抖着翻开,第一页赫然记载:

>“甲辰年冬,伍长德,私减口粮济新卒十三人,致自身饿病交加,仍坚持值守。卒于阵前,无人知其名,唯遗火种一匣。”

“这是……这是他的事!”老兵泪流满面,“你怎么会知道?!”

话音刚落,册子自动翻页,又现一行字:

>“凡被铭记者,终将归位。请诸君继续讲述,莫让忠魂沉寂。”

那一夜,老兵们轮流讲述战友事迹,从杀敌壮举到替人写家书的小事,无一遗漏。每讲完一则,书页便浮现相应记录,金光流转,似有回应。

三个月后,朝廷派员重修边关英烈祠,意外发现地下埋藏着数百枚刻有士兵名字的木牌,排列成阵,整齐如初。经查,这些木牌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下令销毁。可它们,回来了。

***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独自立于御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密报。

“陛下,西南三州已有四十七村设立‘民间善音坛’,百姓自发传唱善事,甚至编成戏文演出。更有孩童入学第一课,便是背诵本地‘十大善人’。”

他看完,久久不语。

身旁太监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再下禁令?”

皇帝缓缓摇头:“上次玉琵琶显兆,万灯成文,你没看见百官跪伏的模样?天意如此,岂能违逆。”

顿了顿,他又低声道:“其实……朕小时候,也曾遇过一位老乞丐。寒冬腊月,他把自己唯一的棉袄给了我。那时朕还是皇子,装作怕脏,踢开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先帝贬黜的老臣,一生清廉……若非他那一护,朕早已冻毙街头。”

太监震惊,不敢接话。

皇帝苦笑:“朕登基十年,修庙宇、赈灾荒、严刑法,自认仁政爱民。可直到今夜才明白,真正的善,不在庙堂之上,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

他提起朱笔,在奏折批语栏写下八个大字:

**“民心即史,善念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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