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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7(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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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呀了一声,笑道,“怪我这老婆子眼拙了,这簪子细看呢,也好看着呢。”

乔棠笑了笑,听王嬷嬷再道,“明日春闱开场,表少爷和堂少爷都准备好了,姑娘要见见他们么?”

“不必。”乔棠也不想给他们那么大的压力,“事在人为,他们尽力了就好。”

目光瞥见王嬷嬷腰间挂着的荷包,心神一动,“嬷嬷真不嫌弃我的手艺,天天戴着。”

“姑娘手艺好着呢。”

王嬷嬷佯装瞋了她一眼,她想起去年裴承珏冷嘲热讽的劲儿,心绪一沉,“可有人说我手艺差呢。”

“那必定是他得不到,心里酸着呢。”

乔棠大为吃惊,步子骤然一停。

是了,以裴承珏对她的重视程度,为他缝了一条腰带,他且能珍视地绑在臂间,那大概真如王嬷嬷所讲的,他想要自己缝的荷包罢了。

乔棠当即要王嬷嬷备了针线笸箩,坐在窗下做起了荷包。

王嬷嬷一看心里了然,在身侧陪着她,心道姑娘是越来越看重陛下了。

临近午膳,裴承珏回太极宫,王嬷嬷瞥见他过来,起身告退了。

乔棠也未抬头,裴承珏立在窗外,目光一下落在发间的簪子上,探手将簪子从发间勾了出来,看了数眼,才确定这是去年那枚。

他看了看低眸专心缝荷包的乔棠,喉结滚动,又将簪子轻轻地插入发间,抚了抚乔棠的额发。

很多时候,他都要抱乔棠,亲乔棠,以满足心腔中因乔棠翻涌起的情绪。

隔着窗户,他俯身,一只手臂枕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托住乔棠后颈,拉进两人距离。

薄唇吻了吻乔棠面颊,又放乔棠坐回椅子上,视线扫过针线笸箩,眉峰微皱。

“朕瞧王嬷嬷也不缺荷包,姐姐不要劳神做了。”

乔棠手上动作不停,声音轻描淡写的,“这是给陛下做的。”

她抬起头,颊边笑意清浅,“不过我的手艺是比不上宫中,陛下若嫌弃,我就不做了。”

她作势收起东西,手指被倏地伸来的手掌摁住了,她听到裴承珏懊悔的声音,“是朕不会说话,姐姐手艺很好。”

她反手握住裴承珏的手掌,“日后陛下想要什么都可明说。”

声音停了一下,她望向裴承珏,嫣然一笑,“身为陛下的妻子,我会尽量满足陛下的。”

裴承珏眸色震荡,薄唇轻颤,实在无法言出声音。

于他来讲,这一刻的时光已然凝滞,将永久地刻在他的心底。

原来先前尝到的诸多痛楚,只要乔棠愿意爱他,这些痛楚都会以成倍的快乐反馈过来。

痛到极致,得到爱时,才会如登极乐。

良久,窗前响起他的声音,“朕命人为姐姐制了新琴。”

不远处抱琴的宫人过来,将新琴奉上,他接过抱在怀中进去。

乔棠惊讶地看着他将琴放在长案上,听他缓缓道,“朕下午就召见镇国公和魏清砚。”

“朕会告知魏清砚他和裴静仪婚事暂缓。”

暂缓只是委婉说法,缓个两三年,这桩赐婚就随风而逝了。

“镇国公要回边关了,朕会将虎符和金锏都还回去。”

乔棠眨了眨眼,泪珠落下来,啪嗒滴在新琴上。

裴承珏抱住她,替她擦干了泪,“姐姐不要哭,朕再不犯糊涂了,朕会做得比以前更好,做个叫姐姐满意的明君。”

“先前……也不全怪陛下。”

乔棠哽咽一声,伸出双手,回抱住裴承珏,掌心温柔地抚过他的肩背,柔言细语。

“也有我的错。”

去年种种,两人彼此怨愤时那些言语、那些行为,都已随着去年死去了。

只是牵连到了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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