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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车上分门别类得很清晰,洗发和与护理,浓香与淡香都是分开的。
晏酒的长指在手册上白皙洁净,泛着瓷器一般的光泽,她根据手册的介绍拿出钱黛递给她的试香纸,放在鼻尖轻轻嗅闻。
她的首选是茉莉花香味,前调很清淡,后调是茶香味,她喜欢清新淡雅的味道。
晏酒粉嫩的唇微张,刚想开口,心念一转,长指拿起另一款木质香,檀木中带着奶香味,气息深邃而柔和。
“就这款吧。”
钱黛有些讶异,她以为晏酒会选花香,但她自然不会干涉顾客的选择,点了点头。
晏酒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浓密而柔软,并没有因为头发多而失去营养,反而泛着漂亮的光泽。
钱黛的□□并不仅仅是为她洗发和做护理,她细致温柔地为晏酒做头部按摩,这种头疗非常舒适,钱黛的按压力道合适。
厅里环绕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晏酒最初还在担忧于英慧和钱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和陈聿初贴得那么近,她至今不太习惯被人关注。
可是随着钱黛有韵律感的按压,她纤细的手指逐渐放松,整个身体都变得柔软,脑海的思绪也开始飘散,缓缓地浮向天空,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醇厚的木质香,混着皮革的味道,似是印度老山檀香纯正的奶香檀木,温润、安神。
昏沉中仿若有温和清冽水流淌过她的身躯,洗涤去尘世间的污垢与烦恼,又像是有一双宽厚遒劲的手掌箍住了她的肩膀,紧紧地拥住了她,她被温暖地包裹住,柔和而香甜。
第26章
如夏医生所说,晏酒的伤口好得非常快。
只是玉质般的脚上留下了一点痕迹,近看仿佛是完美高洁的瓷器被破坏,令人扼腕叹息。
于英慧看着有些失落,雍美如知道后立即派人送来药膏。晏酒本人倒是并不在乎,又没什么人会抬起她的脚来看。
不过为了不让雍美如和于英慧担心,她还是乖乖地涂了药膏,早晚各一次。
药膏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白皙的长指轻捻乳白色的药膏,俯身缓缓揉搓,脚尖传来一点点烫意。
陈聿初接收完资料,回房便瞥见晏酒弯着腰,露出雪白的腰间肌肤,绸缎似乌黑的长发披散,朦胧灯光下,深邃的眉目收了几分锋利,没有打扰她,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晏酒涂完药膏手上黏黏糊糊,趿上拖鞋往浴室走,刚开门,视线里就瞥见一道欣长的身影,白色衬衫随意地放在壁挂衣篓里,男人的背肌宽阔流畅,腰身精瘦,她没想到浴室里有人,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察觉到动静,男人慢条斯理地转身,上半身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
晏酒心底升起很怪异的感觉,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耳尖泛起了红色,声音轻得如蚊咛,“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陈聿初看上去很平静,没有给自己遮挡的意思,听到这话他挑了挑眉,“嗯”了一声。
晏酒向后退半步,努力维持声线平稳,“那我先出去了。”
在她踏出门时,身后传来慵懒的声线,“知道也没有关系。”?
陈聿初是什么意思?
晏酒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想。
难道陈聿初以为她是故意进去偷看他?
晏酒的脸上升腾起一片红晕,胸膛剧烈起伏,是气的。
她才不至于那么无聊。
整齐的牙齿咬了下唇瓣,把睡衣换成家居服,她重重地趿着拖鞋下楼看平安。等摸到平安的小狗头,脸上的红意才慢慢消散。
晏酒刚救助平安的时候,宠物医院的人很感谢她,认为她救了一条生命,并告诉她其实有很多人会因为高昂的治疗费而放弃。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她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最后还是遵循了爸爸的意志,她产生了厌世的情绪。
但是那一天,她忽然想和自己和解。
因为她出生在晏家,能负担得起医疗费和后续长久的治疗费。
晏酒带平安到外面互动了一会,嘉南别墅的植披率非常高,平安最喜欢捡球游戏,晏酒只需要在原地扔球,并不需要剧烈运动。
看着平安一次次捡球又回到她身边,晏酒漂亮的眼眸中露出笑意。
并不是她救了平安,而是平安治愈了她。
长臂划开氤氲的水汽,陈聿初踏在米白色的手工地毯上,拿过一条洁白的浴巾,水珠顺着结实起伏的胸膛滑落,在壁垒分明的肌理上流连,他慢条斯理地用浴巾拭去,再穿上黑色浴袍,随意地系了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