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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婚(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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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儿吧。”何雨柱熄了火,“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早点来,先从练刀工开始,把土豆切成丝,要粗细均匀,长短一致。”

“哎!谢谢师傅!”马华站起身,给何雨柱鞠了个躬,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何雨柱锁好食堂的门,往家走。夜色己深,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他想起马华那股子劲头,心里暖烘烘的。

这年代虽然苦,但总有人像马华这样,怀揣着朴素的愿望,想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而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帮这些年轻人一把。

回到家,林秀还没睡,正坐在灯下缝补衣服。见他回来,连忙起身:“回来了?我给你留了饭,在锅里温着呢。”

“嗯。”何雨柱脱下外套,“今天收了个徒弟,叫马华,是个踏实孩子。”

“那挺好的。”林秀笑了笑,“多个人帮忙,你也能轻松点。”她把饭菜端出来,是一碗玉米糊糊和两个杂面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何雨柱坐下吃饭,林秀坐在对面看着他,眼神温柔。

“以后可能要常晚点回来,得教他手艺。”何雨柱说。

“没事,家里有我呢。”林秀摇摇头,“你安心教徒弟,别累着就行。”

何雨柱心里一暖,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媳妇,虽然话不多,却总能给他最安稳的支撑。

吃完饭,何雨柱躺在床上,想着收徒的事。他打算好好教马华,不仅教厨艺,更要教他怎么在这复杂的世道里立足——守好本心,凭本事吃饭,不惹是非。

他又想起自己的空间。里面的蔬菜长得越发旺盛,鸡鸭也多了几只,粮食囤得越来越足。等以后条件再好些,或许可以……

他摇摇头,把这念头压了下去。还是太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把日子过踏实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何雨柱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收了徒弟,家里有了媳妇和妹妹,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食堂后厨的蒸汽裹着水汽,在墙角凝成细小的水珠。何雨柱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手里的菜刀在案板上“咚咚”作响,土豆丝切得细如发丝,落水时竟连成一片银线。

“师傅!”马华攥着衣角,在门口站了半响,终于鼓足勇气喊出声。这声喊穿透了抽油烟机的轰鸣,让何雨柱的刀顿了半分。

他转过身,围裙上沾着点点油星,眉眼间带着后厨特有的烟火气:“咋了?刀工练废几盆土豆了?”

马华脸一红,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三个白面馒头——在这年头,这可是稀罕物。“师傅,我娘说……拜师得有诚意。”他把馒头往前递了递,指尖因紧张泛白,“我知道您不缺这个,但这是俺家攒了半个月的细粮,您收下,就当认了我这个徒弟。”

何雨柱看着那几个冒着热气的馒头,又看了看马华冻得通红的耳朵,心里一动。这小子打去年进食堂当杂工,就总偷偷看他颠勺,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有次他值夜班,撞见马华蹲在灶台边,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画炒勺的轨迹,嘴里还念念有词。

“拜师不是送馒头的事。”何雨柱把馒头推回去,拿起一把新土豆,“过来,切个蓑衣刀法我看看。”

马华眼睛一亮,撸起袖子走到案板前,菜刀在他手里虽生涩,却透着股执拗。土豆在他手下转着圈,刀缝均匀得像尺子量过,只是最后一刀没收住,断成了两截。他脸瞬间垮了,低着头等骂。

“手腕太僵,转的时候得松着劲。”何雨柱拿起刀,手腕轻转,土豆像活了似的在案板上跳着圆舞,刀光闪烁间,一个完整的蓑衣土豆卧在那里,拉开来能当绳用。“记着,做菜和做人一样,得有韧劲,不能硬来。”

马华盯着那土豆,突然“咚”地跪下,磕了个响头:“师傅!”

这一跪把何雨柱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你这是干啥?新社会不兴这个!”

“俺爹说,学艺先学礼。”马华梗着脖子,眼里闪着光,“您肯教我真本事,就是我师傅。这头,您受得。”

后厨的蒸汽恰好涌过来,模糊了两人的身影。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张带着少年气的脸,想起自己刚学厨时,师傅也是这么在蒸汽缭绕的灶前,握着他的手教颠勺。他叹了口气,把那三个馒头往马华怀里一塞:“拿着,给你娘带回去。从明天起,每天早来一个时辰,先练颠勺——用空锅,练到手腕不抖为止。”

马华愣了愣,随即笑成了朵花,把馒头往怀里一揣,响亮地应了声:“哎!谢谢师傅!”转身时撞在门框上,也不疼似的,一蹦三跳地跑了。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拿起那把刚用过的菜刀,在灯光下擦得锃亮。刀光里映出他自己的影子,也映出窗外渐亮的天——这日子虽难,可看着有奔头的年轻人,心里总像揣着个暖炉,再冷的风也吹不散那点热乎气。

他重新站回灶台前,锅里的油“滋啦”一声冒起烟,葱姜蒜下锅的瞬间,香气漫过整个后厨,把清晨的寒气都驱散了几分。这门手艺,总得有人传下去,就像这烟火气,总得在日子里烧得旺些,才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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