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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举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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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卷着枯叶在胡同里打旋,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谁在暗处磨牙。何雨柱刚把最后一口玉米糊糊咽下去,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咔哒”声,像是石头磕在砖头上。

他皱了皱眉,推开门缝往外看——月光下,一个瘦高的影子正蹲在院墙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砖缝里抠挖。那背影有点眼熟,再看他脚上那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不是许大茂是谁?

何雨柱心里顿时冒起火。许大茂这小子,仗着在电影厂当放映员,平日里总爱端着点“文化人”的架子,见了谁都斜着眼,没想到暗地里竟干这种勾当。

他没出声,悄悄抄起门后的扁担,轻手轻脚绕到院墙外。许大茂正全神贯注地用一把小螺丝刀撬着松动的砖缝,嘴里还念念有词:“就你家烟囱天天冒烟,肯定藏着好东西……”

“找啥呢?”何雨柱突然开口,声音在夜里像块冰。

许大茂吓得“嗷”一声蹦起来,螺丝刀“当啷”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却被何雨柱一把薅住后领。

“何……何雨柱?你咋还没睡?”许大茂脸都白了,说话磕磕巴巴,“我……我就是路过,看你家墙砖松了,想帮你敲敲……”

“帮我敲墙?”何雨柱把他往亮处拽了拽,月光照在许大茂慌乱的脸上,“用螺丝刀帮我敲?你当我是傻子?”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螺丝刀,又扫了眼被撬得松动的墙砖,心里的火更旺了:“我家烟囱冒烟,是因为我妹妹身子弱,每天烧点热水泡脚。你倒好,不惦记着好好上班,反倒盯上邻居家这点过日子的东西了?”

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话,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索性耍起无赖:“松手!你凭啥抓我?我啥也没偷着!”

“没偷着就不算偷了?”何雨柱冷笑,“上次厂里丢了两卷电影胶片,是不是你干的?还有前阵子王大爷家晒的红薯干,半夜没了,别告诉我也跟你没关系。”

这话戳中了许大茂的痛处,他脸涨得通红:“你胡说!那是我……”

“是什么?”何雨柱手上加了劲,“我看你就是游手好闲惯了,总想不劳而获!自己挣的粮票不够吃,就惦记别人的?”

许大茂被拽得踉跄了几步,突然瞥见远处有手电筒的光晃过来,急得喊:“有人来了!何雨柱你撒手!不然我喊你打人了!”

“你喊啊。”何雨柱寸步不让,“让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看看你许大茂大半夜撬人院墙,是想干啥好事!”

那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是巡夜的片儿警。许大茂吓得魂都飞了,这要是被警察抓住,他那放映员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我错了!柱子哥!爷!我错了!”他突然软下来,连连求饶,“我就是一时糊涂,看这阵子粮票紧张,想……想跟你借点,又怕你不肯……”

“借?”何雨柱松开手,把扁担往地上一顿,“有你这么借的?明天早上,自己去院里跟大爷们说清楚,不然这事儿没完。”

许大茂哪敢应声,捡起螺丝刀就想跑,又被何雨柱喝住:“把你撬松的砖给我砌好!再敢有下次,我首接送你去派出所!”

许大茂咬着牙,蹲在地上胡乱把砖塞回去,灰溜溜地跑了。看着他的背影,何雨柱踹了踹墙根——这年景,饿疯了的人越来越多,看来以后夜里真得警醒着点了。

他转身回家时,见林秀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件厚褂子。

“天凉,咋不多穿点?”林秀把褂子递过来,声音带着点后怕,“刚才那动静,吓死我了。”

“没事了。”何雨柱披上褂子,握住她冰凉的手,“以后锁好门,听见啥动静别出来。有我在呢。”

月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无形的网,罩着这艰难却仍在继续的日子。

许大茂连夜砌砖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院里的几户人家。第二天一早,三大爷阎埠贵就揣着个算盘蹲在墙根下,对着那几块歪歪扭扭的砖拨弄珠子,嘴里念念有词:“一块砖松动,影响全院风水,按规矩,得罚他买二斤石灰重新勾缝,人工算他1块二……”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在院里踱来踱去,见人就吹胡子瞪眼:“简首无法无天!大半夜撬墙,这要是放旧社会,首接送官查办!”其实他心里更在意的是,许大茂这小子竟敢在他“管辖”的院里犯事,简首没把他这二大爷放在眼里。

何雨柱去上班时,正撞见许大茂缩着脖子往院外溜,俩人脸一对上,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蹿出老远,差点撞上卖豆腐脑的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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