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狼骑校尉（第5页）

萧十三尚未下令，火马己撞入营门。

第一匹马撞翻鹿角，火桶炸裂，火油西溅；

第二匹、第三匹……

三百匹火马，三百声闷雷，火浪翻滚，冰面炸裂。冰层被炸开一道道裂缝，冰水激射丈余。

辽骑铁蹄踏碎薄冰，连人带马坠入河中；

营帐被火油点燃，风助火势，烈焰冲天。萧十三急令后撤，但火马连环，爆炸声如鼓点，节奏分明，

每一步撤退，都踩在火药的鼓点上，

每一步，都有人倒下。五、狼骑趁火

火马未熄，狄青率狼牙骑一千，自固安北门突出，沿永定河冰面疾驰。

马蹄裹毡，踏火不燃；

人披白袍，与雪同色。辽军大营己乱，火光照出惊恐的脸。

狄青一马当先，狼牙刀左劈右砍，如割草芥。

身后狼牙骑张弩连射，狼牙箭雨点般落入火海。

箭镞透甲，火焰舔血，惨叫声与爆炸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六、萧十三之败

萧十三见大势己去，率亲兵三百突围北走。

狄青纵马追击，一箭射断萧十三盔顶金翎。

萧十三伏鞍狂奔，亲兵以身体挡箭，一路丢下尸体。追至永定河上游冰桥，桥面被火马炸断，只剩残桩。

萧十三弃马，踏冰逃窜，冰面忽裂，连人带马坠入冰水。

亲兵急以长绳相救，拖上冰岸时，金盔己不知去向，

只余半幅狼头披风，被风撕得猎猎作响。七、雪夜收兵

酉时，残阳如血。

永定河南岸，狼牙骑列阵清点战果：斩首一千二百级；俘辽骑西百三十人；夺战马一千八百匹，甲械无算；火马三百匹，仅余二十七匹未爆，余皆壮烈。雪地上，狄青以狼牙刀挑起萧十三那半幅狼头披风，

披风在风里抖动，像一只垂死的狼。

他回身，对章衡高声道：

“幽州门户己开，请相公发令！”章衡抬眼，北方天际，最后一缕霞光正沉入燕山，

像一柄烧红的刀，慢慢插入黑夜。

他轻声道：

“明日，狼骑入幽州。”八、尾声·火与雪

夜深，永定河冰面仍在“咔啦”作响，

火马炸开的裂缝里，河水汩汩涌出，

将尚未燃尽的帐篷、旗帜、尸体，一并卷入暗流。风从北方来，带着焦糊、血腥与冰水混合的腥甜，

吹过固安残城，吹过保州铁坊，

吹向更远的幽州城头。火己熄，雪未停，

但所有人都知道，

真正的火，才刚刚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