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祖师残念（第2页）

“黑雾？”冷锋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在哪？什么形态？来源何处？”

弟子们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不…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它在身体里…在脑子里…无处不在…又抓不住…”

冷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常规的审讯手段对这些被侵蚀操控过的弟子无效。他们只是载体，是受害者，并非源头。想要挖出那“恶念黑雾”的本质和来源…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入了万载玄冰。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斗篷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覆盖着结实肌肉、此刻却微微颤抖的小臂。

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意念沉入识海，强忍着巨大的屈辱和不适，尝试着去沟通…去引动…背后那该死的“好人金纹”的力量！

这无异于自捅刀疤！但为了找出虚界侵蚀的真相，为了宗门安危，他别无选择！

“嗡…”

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镇恶”、“驱邪”、“洞察”意志的金色光芒，艰难地、如同挤牙膏般，从他紧握的掌心渗出。这光芒远不如灵兽苑时爆发的金盾那般辉煌，却更加凝练，如同探针。

金光缓缓靠近那名惊恐万状的弟子的额头。

就在金光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名弟子体内，原本蛰伏的、微不可察的恶念残留，仿佛遇到了致命天敌，瞬间被激活、暴动！

“啊——！！！”

弟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嚎！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眼白瞬间被浓郁的血丝覆盖，额头上、脖颈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而起！一股极其细微、却冰冷污秽到极致的**灰黑色气流**，如同受到惊吓的毒蛇，猛地从他七窍之中钻出，试图逃离那金光的照耀！

这灰黑气流极其稀薄，却散发着与之前黑烟鬼脸同源的、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正是侵蚀操控他的恶念残留！

“哼！还想逃？”冷锋眼中寒光爆射，强忍着背后金纹因催动力量而传来的灼热刺痛感，掌心金光猛地一凝，化作一个微型的金色囚笼，瞬间将那几缕试图逃逸的灰黑气流禁锢！

“滋滋滋——！”

金光与灰黑气流接触，立刻发出如同强酸腐蚀般的声响！灰黑气流疯狂扭动、挣扎，发出无声的、充满怨毒的尖啸，在金光的净化下迅速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湮灭！

而那名被强行剥离恶念残留的弟子，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惨嚎声戛然而止，头一歪，再次昏死过去，脸色灰败如纸，气息更加微弱。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充满了暴力和痛苦。

冷锋收回手，掌心金光散去，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斗篷下的脸色更加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强行催动这不受控制的金纹力量，对他自身也是巨大的负担，尤其是精神上的屈辱感，如同毒药侵蚀。

其他弟子吓得面无人色，屎尿齐流，看向冷锋的目光如同看着最恐怖的魔鬼！

“看清楚了？”冷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这就是操控你们的‘黑雾’！蚀骨跗髓，如影随形！若再被其蛊惑，引动恶念，这便是下场！也是归宿！”他的警告，如同死神的宣告。

审讯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和恐惧。

***

莲心居。

彭子其盘膝坐在老槐树下，眉头紧锁。灵兽苑的经历和青石的预警，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虚界侵蚀己经开始，恶念显形，操控人心…这远比天外抹杀的“橡皮擦”更可怕，更难以防备！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彭子其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得想办法掌控这‘欢喜随心’！至少要能主动激发它的‘驱邪’、‘破妄’属性！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他回想着灵兽苑时，自己面对恶念鬼脸时的恐惧和无力，回想着冷锋那“好人金盾”爆发时的震撼（虽然代价惨烈），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力量本身没有错，错在失控。与其被这佛光牵着鼻子走，在各种社死和意外中疲于奔命，不如主动去理解它，引导它，甚至…掌控它！

他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心神沉入体内，努力去感知那无处不在、却又飘渺不定的“欢喜随心”愿力本源。他不再抗拒，而是尝试着去沟通，去理解这股力量的“情绪”和“意图”。

意念集中：**驱邪！破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