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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漠地看了徐箜怀一样,任他自行想象。
“冥渊下是什么样?”徐箜怀不负所望地发散想象,把她的眼神当作肯定的答案。
这人如此臭嘴僵脑,竟也对她的实力抱有庸人常有的盲目信任——相信在“曲砚浓”这个名字面前没有“不可能”。
曲砚浓默然。
一个名字忽而跳进她的脑海中,太强烈,以至于她不得不倾吐。
“乾坤冢。”她说,然后缄口不言。
未及她惊异这不知来由的名字,一股漫长的痛楚就包裹了她。
幽微难辨,绵绵无绝。
冥渊在虚实之间奔涌。
卫朝荣蓦然而惊,玄金索在蒸腾的魔气和血水里微微颤动,发出潮水聚涌般的声响。
创巨痛深。
可他却把这痛忘了,只记得惊愕。
——曲砚浓是怎么知道“乾坤冢”这个名字的?
这名字不存于古籍,也不在任何传承中,只有亲身踏入乾坤冢的人才会知晓。
最不可能的幻想忽而也成了可能。
未可证实、纯粹猜想、或有例外、也许错了、请别做梦……
——她来找过他。
他如此笃定。
第107章孤鸾照镜(二五)
鸾首峰的风里透着符箓的味道。
“符纸和朱墨的味道。”富泱嗅了嗅,指正,“从下面的符沼飘上来的。”
鸾首峰就在符沼尽头,从山上往下看,幽沉沉的符沼表面竟是一片金玉般温润的光泽。往来风不时卷起一点泥浪,时不时便有符怪从泥浪里“噼里啪啦”地跳出来,远远看去只是金光一闪。
自云台游览后已有六七天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靠近鸾首峰。
那天他们离开云台后就想去鸾首峰周边游览,谁想到走到鸾首峰五里外,发现鸾首峰周边全都被围住,不许靠近。
“这里一直都是可以过的,何况鸾首峰不是要开放了吗?”宫执事据理力争。
“以前确实是随便走的,但现在鸾首峰不是要开放了吗?”当值的修士耸耸肩,“獬豸堂要求增设守卫,以免有人浑水摸鱼。”
居然还能这样?一地开放后,竟比开放前更难进?
外宗的土包子们大开眼界。
鸾首峰已被围住,谁也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客舍,直到祝灵犀去太虚堂取了令符,申少扬三人才有机会在鸾首峰底部山麓逛一逛。
“四道文书:令符、照身符牌、太虚堂留底的修行札记、本人的獬豸堂卷案。”两个修士从他们身侧急匆匆走过,互相检查,“你带全了吧?”
申少扬瞬时被带得紧张兮兮,“祝灵犀,你带齐了吗?”
“没有。”令符可以多次使用,祝灵犀这次只当是带朋友出游,并没打算进入鸾首峰内。
出示令符即可在鸾首峰山麓周围逛逛,她没带其他文书。
“我还没收到修行札记和獬豸堂卷案。”
这两样文书都需要申请,最近正是太虚堂和獬豸堂最忙的时候,审查文书的速度都比往常慢。
大宗门就是花样多啊。
土包子们惊叹。
“其实这次的要求已经很简单了。”祝灵犀却说,“上清宗修士人人都有照身符牌。修行札记和獬豸堂卷案都是半个月内必出的文书,只需等待。”
但说来奇怪,祝灵犀进了山麓后,总有种莫名的焦躁。
“我也有点紧张。”申少扬说,“门口的修士看起来也太严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