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火（第3页）

“军爷，城西粮仓不是还有存粮吗？”有百姓问道。

领头的军官面色凝重：“粮仓昨夜起火，大半粮食被焚。”

消息如野火般传开，恐慌在城中蔓延。石头心中一沉，明白局势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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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栋很快得知粮仓被焚的消息。经查，是清军奸细混入城中纵火。虽然奸细己被抓获，但损失己无法挽回。

“现存粮食还能支撑几日？”李国栋问赵德全。

赵德全头上缠着绷带，面色凝重：“若按目前配给，最多七日。但守城将士体力消耗大，若再减配，恐怕。。。”

李国栋沉默地看着城防图，良久，缓缓道：“从明日起，守城将士口粮不变，其余人等，包括你我在内，一律减半。”

“将军，这。。。”

“照我说的做。”李国栋语气坚决，“另外，派人秘密出城，前往李定国处求援。告诉他，肇庆最多只能再守十日。”

赵德全领命而去。李国栋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清军营火。粮仓被焚，军心浮动，援军无期。。。局势之险恶，远超预期。

“将军。”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李国栋回头，见石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石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娘让我给您的。她说您总是操心大家，自己却顾不上吃饭。”

李国栋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烙饼。他心中一暖，问道：“你娘身体如何？”

“老毛病了，大夫说需要好生调养，可是。。。”石头没有说下去。

李国栋将烙饼掰开，分给石头一半：“陪我吃些。”

两人就着月光，默默吃着简单的食物。

“将军，援军会来吗？”石头突然问。

李国栋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援军不来，你后悔留下来吗？”

石头想了想，摇头：“不后悔。为了保护娘和大家，值得。”

李国栋欣慰地拍拍少年的肩：“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大明就不会亡。”

夜深了，李国栋送石头回家后，再次巡视城防。城墙上的守军虽然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他知道，这座城还能守下去，不仅因为有他这样的将领，更因为有千千万万个陈石头这样的普通人。

回到指挥部，他提笔写信。不是军报，而是给远方的儿子的家书。虽然不知这封信能否送达，但他还是要写。

“守仁吾儿：父今守肇庆，敌众我寡，然军民一心，士气可用。若得天之幸，此城得全，父子必有重逢之日。若城破，父当与此城共存亡，无愧天地，无愧君亲。汝当以父为戒，尽忠报国，勿负平生所学。。。”

写至此，李国栋搁笔，长叹一声。窗外，残月如钩，江风呜咽，似在为这座孤城唱一曲挽歌。

然而，当东方第一缕曙光出现时，李国栋己再次披甲登城。无论希望多么渺茫，只要一息尚存，他就要战斗到底。

烽烟再起，新的一天的厮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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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