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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你的取向……”人活久了就得下点猛药,要么激进要么是相反的激进。
羂索就喜欢来刺激的。
但浮舟知道,激进是会撞墙的,撞得鼻青脸肿了……羂索又不负责,他也不会受伤。
他就负责在旁边笑。
知政失者在草野,羂索的行为,他们的一举一动,由浮舟和与千百万与她一样的人来承担责任。
她说:“世界不是你的菜篮子,寂寞的话就该给自己找个朋友,何必对一群小九百多岁的人挑三拣四呢?”
“真是不客气。”羂索也喝完了杯中饮料,他听了抱怨也不生气:“好喝,不用谢,你那瓶我已经付过钱。”
“……”浮舟这下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深感无力。
“也许宿傩就是在看了你的记忆后才对你感兴趣的吧。”羂索摊手。
他还笑说:“是年纪大了吧?当面和你交谈,总觉得你缺乏魅力,不如在网上。当然也可能因为你的立场太无聊了,说话有趣也没办法遮掩空虚。”
可浮舟只关注一件事。
“什么记忆?”
*
结界内天空低得可怕,建筑消极地倒塌了,废墟叹息出灰尘和沙土。
体育场的座位歪七扭八,风从东边吹来,有余力的椅子咯吱咯吱回应。造成坍塌的不是风,是因为这里成了战场。
现在是战后时间。
宿傩追溯参战的另一个源头,一个女人四肢与头颅完好,她倒在废墟中。
他走过去后,天上灰尘缓缓降下。
万曾经在这句身体里,再之前是伏黑津美纪,现在他看着这具被争夺占领的堡垒。
究竟有没有成为废墟?
宿傩脑海中闪过画面:
浮舟微微噘起的嘴唇,光下金色的细绒毛,她攥紧时粉色的指节,转身时遗世独立的背影。
最后,定格于那双难为情、感激的泪眼。
他曾经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过死气沉沉的绝望,如今果然不想浮舟再那样。
让女人陷落到那种境地,的确是男人的错吧。虽说她看着是怪脆弱的,但好在他习惯了,不嫌弃她,内心也不想让浮舟失望。
重点是这个:他不想让浮舟失望。
她以前哭不了,现在哭起来怕不是要没完没了——
带着点调侃,带着点高高在上,心里想的统统都是浮舟,以此缓解悬而不定的未知感。
回忆,回忆,彷徨。
宿傩将手指搭在伏黑津美纪的脖子上,那里没在跳的,也听不见呼吸。
尸体眼睛紧闭,模样干干净净。
浮舟知道大概又要哭了,宿傩想。
精密的剥离是困难的,他又不是医生。
行动时他已经留手了。
没用斩击,没开领域。别管有没在呼吸,这女孩的确是全须全尾的躺在这,不是七零八落的,像那边椅子一样。
但是心中的情绪并没有消除,宿傩还是忍不住想到浮舟听见这事以后失望的反应。
到目前为止她拜托了他一件事,第一件就失败了。
宿傩正暗自为之苦恼。他感到一阵寒意,风从背后环到胸前,周身的暖意逃窜四方……
宿傩失去控制,这具身体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