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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说得对,我就没这份顾虑。管他适格者不适格者,太晚了,不如同化——如果是你的话会说毁灭。”
“同化是什么?”浮舟又问。
“抱歉,小姐,你在打探消息?竟然无意中被你探听到了这么多。”羂索放下脚:“我不会告诉你。”
浮舟木着脸:“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看待万的。”
“我很感兴趣,”羂索等她看向他时说下半句:
“遗憾的是,不行。不如换成你和宿傩的协议?你们约定了什么?我想知道这个。”
浮舟这才知道宿傩没说出去,她想到自己上午哀求的情况,忽然低下头去。
脸颊发烫。
她回答道:“如果他不告诉你,那我也不说。”
“你很在意他?”
“所有知道他的人不都这样。”浮舟的手指在桌下汇合,绞紧,缠绕。
“但你……你不止步于对强弱的在意。他和你说过万的事吗?你好奇吗?”
羂索暗示:“我认识她,在千年前……宿傩的时代。”
他脑门上写了【来问】两个大字,街上商铺广告牌有相同的效果。
“一个死人。”浮舟说:“我需要知道的全部。”
“你就不担心宿傩…没能杀她?”
“万,她被做成一块咒物,宿傩是二十。”浮舟润了润嗓子:“简单的数学。现在说说这个,你要通过天元把结界内的人类转移成更高级别的形态吗?”
浮舟抬起眼睛,看到了羂索眼睛里的吃惊。
她看着羂索的眼睛,以求其眼神的回应:“我说的结界不是指死灭洄游的范围结界,是境内曾经被庇佑的所有地区。你说过要终结死灭洄游。等到那个时候,聚集浓郁的咒力会散到各地,整个日本…”
浮舟看着眼前欲望的化身:“所有的细胞都被分解,融化进营养液,那蠕虫死了,破茧的是蝴蝶。”
“你说的同化是这个意思吗?”
“……我之前小瞧你了。”羂索说:“我喜欢这个比喻。本来还想,如果你告诉我那个事情,我同样不吝啬袒露计划,我都想好要用刷酸的譬喻了。破坏屏障,重新激活,亮彩焕肤……”
无休的广告词,浮舟皱起眉头:“公平起见,我也来。我对万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就这样?
话说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问的宿傩,不是万。”
“在开始我就是这么提议的:【我如何看待万】,以上就是我的看法。”浮舟把瓶子放到一边:“如果当时你答应了,我就再添部分内容,修饰一番,更加真诚。幸好你没答应,不然你就亏了。”
“你完全缺乏真诚啊,浮舟。”
对羂索真诚就是对旧人类残忍:“你只是不真正认识我,否则你会发现我很诚实。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死灭洄游,有头绪了吗?”
“诚实不是拙劣,也不是生硬的套话技巧。”羂索竖起手指,拒绝告诉她:“我已经说了够多,看到你还是这么谨慎,不愿意对等交互,态度让我寒心呐。”
“这个说法的基础就不对。”浮舟喝完了水,坐姿优雅,不卑不亢:“你要摧毁人类,我是其中之一,这本身就不对等。十几天来我经历过险境,危机,现在谋划者近在眼前,尽可能地向你打听消息是再真诚不过的事情。至于你说我谨慎……我只不过自知阅历乏善可陈,而且毁灭近在眼前,没空回想无关紧要的事情。”
羂索举手,表情生动:“请问——宿傩知道自己无关紧要吗?”
“……呃。”
浮舟不想被带偏了节奏,但羂索多嘴多舌,在宿傩面前也不见收敛,要是不理他,还不知道等宿傩回来他要怎样说。
她温和地表明态度:“我觉得,爱欲衍生自掌控繁殖的基因,而繁殖是为了种群长期并且稳定的存续。先是一才有二,所以我还是比较在意你的计划。”
浮舟干巴巴的补充:“没有说宿傩不重要的意思。”只不过干扰项要今早排除。
他像看戏一样看浮舟辩解,然后嘿嘿一笑:“有意思。但我还是不告诉你。”
“……”
浮舟摇了摇头,不打算再问了。
“你也是个【不彻底】的人。他对女性的品味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