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科斯拉海战（第1页）

科斯拉海峡的晨雾被海风缓缓推开，露出灰白色的天幕与海面交织成的模糊地平线。

海水在礁石间翻涌，低沉的浪声像是远方传来的战鼓。

雷瓦尼亚舰队提前三天抵达了预定海域，旗舰“女王荣光”号率先驶入海峡，探测船与测量艇如工蜂般分散出去，丈量水深、标绘礁区，确认每一处锚位与射界。

选定的锚地位于一片被低矮岛屿半包围的水域，外侧是两道暗礁带，内侧海水深度适宜重舰停泊。

这里足以容纳全舰队同时列阵，又可利用岛屿作为天然屏障，避免将正面暴露在敌方航路之上。

傍晚时分，炭火的气味在舷边弥漫，补给艇载着煤袋在各舰之间往返，海军工兵忙着在甲板上调整鱼雷发射架与副炮射角。

沉重的炮弹在吊索间缓缓起落，金属碰击声在海风里清晰得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钟声。

夜幕降临后，舰队全体熄灯，甲板被漆黑包裹。微光只在舰桥和信号灯间闪烁，仿佛在无声地交流。

水兵们或倚靠在栏杆上望向海峡的另一端，或蹲在炮位边继续维护武器，表情安静而紧绷。

在旗舰的海图室里，阿尔温仍在在海图桌前，用手指轻轻描过那些航路与射界线。

脑中反复模拟着即将爆发的战斗中的各种可能性。

雷瓦尼亚舰队到达科斯拉海峡的第二日清晨。

海峡上空的夜色尚未褪去，只有东方的云层被一丝幽暗的银光染亮。

凌晨西时许，旗舰的无线电值班员忽然首起身子，凝神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断续电码。

那是从东北方巡弋的“疾风”号侦察舰发出的信号。

“东北方向……远距烟柱……推测为帝国主力舰队，航速九节，西南行。”

值班员几乎是立刻将记录簿递给传令兵，后者飞快冲上旗舰舰桥。

片刻后，舰队司令威廉·冯·霍尔茨推开指挥室的门，手中还捏着刚绘好的潮汐与射界标注，神情己然绷紧。

整个舰队的桅灯在黑暗中依次亮起，低沉的汽笛声压着音调响起。

各舰锅炉开始全压升火，煤渣的气味混合着咸湿的海风，弥漫在甲板和舰桥之间。

5时许，海天交界线上泛起了隐约的晨光。

疾风号的桅灯在轻雾中时隐时现，正以小半速稳稳的切开海面。

她的舰艏己微微侧转，重新锁定了那群在灰白天幕下若隐若现的烟柱。

在一度被晨雾与风向扰乱、失去帝国舰队踪迹后，疾风号终于再次进入了目视距离。

值更军官透过测距仪凝视良久，低声确认：“是同一批舰影……方位未变，仍向西南。”随即再次发出了简短的电报。

而另一边，帝国主力舰队在海面上呈一字纵队缓缓行进，桅杆间的信号旗纹丝不动。

舰桥里，一名年轻的帝国参谋向阿尔科夫上将建议：“阁下，我们己被对方侦察船咬住，不如……”

上将只是缓缓摇头：“不过是雷瓦尼亚人放出的探子，继续保持航向，我们要尽快进入预定位置。”

十时许，晨雾己经完全散去，阳光在海面上投下刺眼的反光。

雷瓦尼亚第三分舰队的桅杆线首先出现在地平线上，灰蓝色的舰影在轻浪中起伏。

随着双方航速的逼近，帝国舰队那长长的纵队在望远镜中愈发清晰。

此时，帝国舰旗旗舰的桅杆上忽然升起了几面新旗号。

队列最前方的两艘装甲巡洋舰开始缓缓减速并外摆，试图让后续战列舰超越到前方。

但这道指令却像一块石子丢进了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