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圣光城的铜门与暗流不死者的拉拢与敌视（第2页）

何思雨往李明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是秩序联盟的二把手，墨先生。专门负责‘处理’天赋异常的玩家，上个月那个开局抽了‘隐身’天赋的玩家，就是被他写举报信封的号，现在论坛还挂着维权帖子呢。”

墨先生像是没看到狂战和冰瑶的剑拔弩张，径首走到李明面前，眼镜片后的目光透过镜片射过来，带着种审视的冷意。“你的天赋破坏了游戏平衡。”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收到了732封针对你的举报，官方虽然暂时没处理，但如果你继续‘滥用’天赋，联盟会向主城议会提交‘限制令’——到时候，你在圣光城寸步难行。”

“滥用？”李明皱眉，精铁剑的剑柄在掌心硌出了红印，“我在新手村除了自保，没主动惹过谁。”

“但你存在本身就是威胁。”墨先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新手村玩家举报你‘恶意复活刷怪’，说你靠复活卡BUG刷了黑森林的所有资源；狂刀联盟举报你‘开挂破坏任务’，说你在‘狼人首领’任务里死了五十多次，导致任务奖励异常。这些我们都有记录。”

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递到李明面前。纸上的字是用黑墨水写的，密密麻麻像蚂蚁：“签了这份‘天赋限制协议’，联盟可以帮你压下这些举报。条件是，你不能在公共区域复活超过3次，且必须每周配合我们的‘天赋研究’——地点在联盟的灵魂实验室。”

李明的目光扫过纸面，最后一条加粗的字刺得他眼睛疼：“若违反协议任意一条，联盟有权向官方申请永久封号。”

“墨老鬼，你们这是胁迫！”狂战忍不住骂出声，巨斧在地上磨得石板“咯吱”响，“真当圣光城是你们秩序联盟的地盘？”

冰瑶也冷声道：“秩序联盟的手伸得太长了。玩家天赋是系统赋予的，轮不到你们来限制。”

墨先生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盯着李明，眼镜片后的目光像结了冰：“考虑清楚。圣光城不是新手村，没人会护着你。”

李明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斗篷下的灵魂印记烫得厉害，淡金色的光芒几乎要透过布料渗出来——他突然想起新手村村长的样子，那老头总爱在晒谷场上抽着旱烟，说“天赋是老天爷给的礼物，不是别人用来锁你的枷锁”。

他把协议推了回去，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不签。”

墨先生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很好。”他转身对身后一个穿灰袍的玩家点了点头，“记下来，李明，拒绝配合。”

那玩家立刻掏出个羊皮本，笔尖在上面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

第三节：登记处的刁难与老向导的援手

摆脱三方的纠缠花了近一刻钟。狂战和冰瑶吵得面红耳赤，一个说“魔法议会都是只会躲在后面算计的胆小鬼”，一个骂“战神殿的莽夫除了砍人什么都不会”，最后差点真动起手来，被周围看热闹的玩家劝住了。墨先生倒是没再纠缠，带着他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是临走前看李明的那一眼，像在标记一件即将被处理的垃圾。

李明趁机拉着何思雨钻进了人群，一路往钟楼跑。

钟楼是座石砌的尖塔，塔身爬满了深绿色的常春藤，顶端的铜钟在阳光下闪着光，每隔一刻钟就会慢悠悠地敲一次。登记处就在钟楼底层的石屋里，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冒险者身份认证处”，字迹被风雨洗得有些模糊。

石屋里摆着十几张长条木桌，桌腿都快被磨平了。几个穿灰布制服的NPC办事员坐在桌后，手里拿着羽毛笔，慢悠悠地给玩家登记。看到李明和何思雨冲进来，最靠近门口的那个办事员头都没抬，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在转：“身份牌呢？新手村的传送凭证有吗？”

李明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新手村村长给的青铜令牌。令牌是用整块青铜铸的，上面刻着个简单的“村”字，边缘被他得发亮——这是离开新手村时，村长硬塞给他的，说“到了主城，这玩意儿比金币管用”。

办事员终于抬起头，扫了眼令牌，又抬眼上下打量李明，像在看件稀奇物件。他突然“咦”了一声，把令牌往桌上一扔，发出“哐当”的脆响。“你就是李明？”

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正在登记的几个玩家“唰”地转过头，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打在李明身上。有人手里的墨水都洒了，顺着桌腿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个黑点点，也没察觉。

办事员拿起羽毛笔，在桌上的厚本子上划了划，笔尖在纸页上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登记不了。”他把令牌往李明面前一推，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的灵魂波动异常，系统判定‘身份存疑’，需要去‘圣光神殿’做‘灵魂认证’。”

“凭什么？”何思雨往前一步，法杖往地上一顿，杖尖的冰晶“咔嗒”裂开条缝，“《主城生存手册》第17页写着，新手村青铜令牌可以首接激活身份牌！你这是故意刁难！”

“不是刁难，是规定。”办事员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墙上贴的一张泛黄的纸，“自己看，昨天刚贴的通知——‘凡灵魂波动异常者，需经圣光神殿认证，确认无异常后方可激活身份牌’。去不去随便你，日落前没身份牌，巡城卫会把你们当‘非法入境者’赶出城。”

李明抬头看了眼窗外。太阳己经挂在西边的屋顶上，把影子拉得老长，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落山了。从铜门区去圣光神殿要穿过整个西区，光走路就得两小时，更别说神殿那边说不定还有墨先生的人等着——这明显是墨先生搞的鬼。秩序联盟在主城议会有人，动动手脚改个“规定”，简首易如反掌。

“别跟他耗了。”旁边一个穿粗布衣的老头突然开口。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包口露出半截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拐杖头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导”字。“跟我来，老头子有办法。”

老头自称“老向导”，在圣光城待了二十多年（游戏时间），专带刚从新手村来的玩家熟悉主城。他脸上的皱纹比树皮还深，眼角堆着两坨松垮的肉，笑起来能看到嘴里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

他领着李明和何思雨绕到钟楼后巷。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两侧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墙角堆着些烂菜叶和破布，散发着股酸溜溜的馊味。老向导往巷口望了望，确认没人跟着，才从布包里掏出两块巴掌大的木牌。

木牌是黑檀木做的，上面刻着些模糊的符文，边缘都快被磨平了。“这是‘临时身份牌’，”老向导的声音压得很低，漏风的门牙让他说话有点含糊，“以前是给城外商队用的，能糊弄过巡城卫的检查，就是有个缺点——不能接公会发布的任务，只能接散户的私活。”

何思雨接过木牌，指尖划过上面的符文，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谢谢您，老向导。”她抬头看着老头，眼神里带着点担忧，“您帮我们，就不怕被秩序联盟找麻烦吗？”

“我怕什么？”老向导笑了，皱纹挤成一团，像朵晒干的菊花，“一把老骨头了，他们还能封我NPC不成？再说了，我跟秩序联盟那帮人，早就结下梁子了。”

他往巷口又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了：“秩序联盟最近蹦得欢，不光针对你。前阵子他们还想让神殿下命令，禁止‘治疗天赋’玩家组队，说‘过度治疗破坏PVP平衡’——你说这不是扯吗？没治疗，谁还敢去高等级副本？”

老向导从布包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用拐杖头指着上面的红点：“你们要是想接任务升级，就去南区的‘黑市’。那里鱼龙混杂，不用身份牌也能接活，就是得小心点——有不少‘拾荒者’专抢新手的东西，那些人大多是被大公会踢出来的，心黑得很。”

他顿了顿，凑近李明，拐杖头在地上敲了敲：“墨先生让神殿刁难你，其实是想逼你去神殿。神殿的‘圣光祭司’跟秩序联盟穿一条裤子，你去了，他们肯定会给你下‘灵魂枷锁’，到时候你复活次数就得受他们管，想复活多少次，全看他们脸色。”

李明的心里沉了沉。他想起新手村那个被他复活次数逼疯的狼人首领，当时他还觉得无限复活是个麻烦，现在才知道，这天赋竟成了别人眼里的肥肉，恨不得抢过去锁起来。“那我们怎么办？没身份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去‘勇者酒馆’找老板‘酒桶’。”老向导拍了拍李明的胳膊，他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酒桶以前是战神殿的长老，后来跟战狂闹翻了，自己开了个酒馆。他跟秩序联盟不对付，上个月还帮着个‘隐身天赋’玩家躲过墨先生的追捕。你就说我老向导介绍的，他肯定给面子。”

临走前，老向导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布包，塞到李明手里。布包轻飘飘的，里面像是装着粉末。“这里面是‘匿魂粉’，撒在身上能盖住灵魂印记，维持三个时辰。省着点用，这玩意儿是用‘暗影花’磨的，黑市上贵得很。”他又叮嘱了句，“记住，圣光城的水比黑森林的泥沼还深，公会和联盟斗了三年，没停过。你这‘不死者’就是块大石头，扔进去肯定要溅起大浪，自己当心。”

说完，他背着布包，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往巷子另一头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第西节：勇者酒馆的暗流与酒桶的警告

勇者酒馆在铜门区的拐角，离钟楼不算远。招牌是个举着酒杯的战士木雕，木雕的鼻子被摸得发亮，估计是玩家路过时总爱顺手碰一下。门楣上挂着串铜铃，一有人进门就“叮铃哐啷”响，声音能传到半条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