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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是那么凉…
林秋笙忍受不了的闭上眼,他像野兽般从喉管发出撕裂般的哀呼,眼泪一团一团的滚出来,他不敢去看。
那确实是原筠的手,他曾抚摸过,亲吻过千千万万次。
那柔软的小手,纤细的手指,如同他那个人一般,洁净而纯洁。
林秋笙不能呼吸了。
头要爆炸一样,原筠却握住他的手,他叫他的名,哀切而不厌其烦的叫他的名字。
林秋笙。
“蝴蝶,飞过来了。”原筠说,他忽然躺在他身边,侧身望着林秋笙的脸,原筠在笑,然后枕在林秋笙的胸膛上。原筠问林秋笙:“人的心脏,一天要跳多少次才是正常的?”
“人,什么样的,才是正常的?”
原筠握着林秋笙的手,他把林秋笙带走。
林秋笙不得不睁开眼睛。
那是他们的家。
地上的血迹,像月光不规则的从窗外洒进来,照亮的影子。原筠悠闲的光着脚,像一只自由的蝴蝶,衣服宽而肥,如同两肋之间生出的翅膀,他走在地上,不在乎的踩上自己的血,像在沙滩,留下一串脚印。
原筠低头拾起桌子上的酒杯,他嗅了嗅,忽然低低的笑了:“酒杯是空的。”他看向林秋笙:“我喝了酒是吗?”
林秋笙站在那,目光模糊,见原筠点亮了烛光摇曳的蜡烛,暖暖的红色,暗黄的光,拔高起来,黑暗越长…原筠的侧脸在黑暗里,他的影子也是黑暗,越来越长,他对林秋笙笑了:“为什么不回答,多有趣,能分析自己的被害现场,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快来,林秋笙。”
他把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林秋笙,这会很有趣的。”
林秋笙握住原筠的手。
原筠笑了:“来吧,让你的脑子动起来,告诉我,酒杯是空的,我喝了酒吗?”
林秋笙双目胀痛,握紧原筠的手,他几乎不能说话,但嘴唇翕动:“你喝了白兰地,你总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吻你时,能闻到酒味。我不喜欢你喝酒,你笑着答应,却从不守信。”
原筠耸耸肩,不以为耻的一笑:“被你抓到了。不过我喝得不多,我只尝一点点,能唤醒我的味觉…”他看着手里的酒杯:“但今天我喝了很多,为什么林秋笙?”
空杯里斟满了酒。
没有人有任何动作,空杯子里重新斟满了酒。
林秋笙呼吸变得钝痛起来,他按住眼睛:“你害怕了,你在感到不安时,会靠酒精麻痹你自己。”
“哈哈哈哈…”原筠笑起来,他说:“我为什么害怕?”
“我让你回家…”
“是的,我回家了,是那之前,什么让我感到害怕了,林秋笙?”
林秋笙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不让疼痛埋进骨髓:“在那之前…我们在警局,诺莉莉认罪了…”记忆变成碎片,割着林秋笙的神经。
“嗯…”原筠笑:“她认罪,我什么反应,我为什么要害怕?”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要发生了…”林秋笙崩溃的想捂住脸:“我让你回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家,不,不,筠筠…不…”
“嘘。”原筠轻声对他说:“别走神,拉住我的手,我们现在在警局,告诉我,我为什么害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吧,那再往后,发生了什么,你让我回家之后。”
“我…我被约谈了,我安慰了孟正明,他很痛苦…他…因为他和诺莉莉的恋爱关系,小组被停职接受检查了,武器也被上缴了。”
“好。”原筠似乎喝着杯子里的酒:“我回家了,发生了什么?”
“不…筠筠!筠筠!”林秋笙摔在地上,满地狼藉。
原筠蹲下,神情冷静,他睫毛在烛光下,映在脸上微微发颤。
“林秋笙,你回家,打开家门,一切都如同往常,可是你干的工作,已经习惯让你察觉别人察觉不到的蛛丝马迹,你发觉了不对,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怀疑?”
林秋笙的声音沙哑而悲痛,他目光哀痛的望着屋子:“我打开门,闻到了酒味。你喜欢喝酒,酒量却并不好,喝完酒后总是躺在沙发上抽烟,这次没有。我注意到了…瓶子里的花…百合被拿走了,你喜欢百合,我新买给你的,开得很好,你不会允许别人拿走我送你的花,可是只剩下花瓶。”
“你想问问我,对吗?”
“是的,我想问你。有人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