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第2页)
元香带头,众人齐道。
唯独秋宴还在愣神。
他径直走到秋宴面前,没有多余的话,只伸出带着老茧的右手,轻轻拨开被风吹散的那缕碎发,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穿得这样少?”
秋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右手第二个关节蜿蜒至手背底部,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些,一看就是旧伤。
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双浅淡的异瞳渐渐蒙上了一层水光。
他慌忙别过头,生怕再多看一眼,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另一匹马上下来的少年。
少年比秋宴稍高些,面容郎艳独绝,丹凤眼微微上挑,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轻佻,除去这副神态,容貌竟与秋宴有三四分相似。
秋宴甩开他的手,向少年走去,“这是云山吧?”
脸上满是关切,“你娘和两个哥哥都很想你……”
这几年来,他收到不少华夫人的信,他一一收下,除了安抚她的情绪什么也做不了。
“少傅。”
傅清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不怒而威,“雪大了,先进屋吧。”
说着,他上前一步,拉住秋宴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府里带。
“姑姑,”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给秋公子安排一间客房,好生招待。”
话音刚落,秋宴已经被他拽进了清心阁。
进了清心阁,傅清择关了门,脱下厚重的戎装,屋内烧着炭火,燃着沉香,汝窑玉壶春瓶里斜插着几支红梅,悠长醇厚的沉香与清冽的梅花香交织在一起,暖得人骨头都要化了。
傅清择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将头埋进秋宴颈窝,深深嗅了一口,抱的更紧了些。
“你做什么?”
秋宴的鹤氅刚刚脱下,隔着一件单衣傅清择的呼吸让他发痒,“这四年……发生了什么?”
蓬勃而规律的跳动透过薄薄的长袍传过来,他才惊觉两人现在太亲密了,抬手想挣脱。
见他不说话,秋宴声音带着一点怒意“傅清择!”
傅清择这才开口,“我好想你……”
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秋宴一时有些心软。
“你左手怎么了?”
秋宴瞧见他左手手掌缠着布,一边问他一边拉起他的手查看。
傅清择有些躲闪,直到扯开那块布,秋宴瞥见他左手手背一条狰狞的伤疤,从食指第二个关节蜿蜒至手腕,虽已经愈合却透着几分可怖。
他指尖拂过那道五寸长的伤疤,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伤而已,早不疼了。”
傅清择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撩开珠帘,搂着他的腰往榻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