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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珍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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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夏正欲言辩,但看邱怡神凝的眉眼中闪出一道灵光般的亮色,便任着她率先发声。“张司宇,私里比试又何能与真正的对决同语?你又怎知是张之合没有让你?这样好了,我说个人出来,定叫你心服口服。”

“我知姑娘口齿伶俐,舍妹若真有那一日,我倒期待。”张司宇回道,“可对未可知之事,姑娘你还是省些口舌吧。”

邱怡淡淡回道,“剑仙酒神,枪王巫后,虽是武林之巅,但不代表这巅峰之上,仅这四人而已。你虽侥幸胜了枪王,但也不意味你是唯一可凌于四尊之人。我识一人,以他之修为,绝不在你之下。”

张司宇道,“洗耳恭听。”

“小次山掌门,梁功长。”

张司宇蔑笑,“姑娘何以认定?”

“梁掌门出手,向来只胜人半招。怕是成名的江湖高手都与他打过一遍,也是如此。何况,这还没算上他的本家功夫呢。”邱怡款陈道。

张司宇倨傲不已,对着张鹏笑道,“三叔,此女当真巧言善辩。”

“不信他能胜你半招,你大可去小次山与梁掌门比比看?”邱怡反问,继而坚声道,“你若不肯去,这人就得算得。”

瞧着张司宇锥心如裂,有口难言的模样,张鹏和言道,“司宇,你不必过心,亦不必为此与邱姑娘争较,三叔教世子一掌便是。”

张鹏起身向前,左腿半屈,右臂里弯,右掌划了个圈,只听呼来三声,三掌递高,向外推开,喀喳一响,掌心正对向的一棵随声断下。

一手推下,居然有这般力气,轩辕夏两只大眼霎时亮圆。

他仿着张鹏的架势推向旁树,奈自己掌风如何送出,树干分毫无损。叹自己这股如天赐般的巨力,不及张鹏简明一掌。

张鹏随即把姿势再演了一遍,待轩辕夏再度打出时,又上前为他纠矫。

邱怡低声问道林兮,“你的师父教过你这路掌法没?”

林兮回道,“没有。我还是头次知道师父懂掌上的功夫了。”

张天作为二人答疑道,“这是行鲤登高掌,是家父所创,教给三叔耍来玩的。”

钩月下,清风寒行,张鹏正将登高掌内劲外化之法门,发掌运气之经道,细细授予轩辕夏。

张天作抚琴舒怀,楚英亦与陈雅安觥筹换盏,二人都是一副千杯不倒的态势,城阳公主在旁看得不亦乐乎。

林兮瞄见,邱怡正羡看楚英与陈雅安传杯送盏,“听说白陵人都是量如江海。”

邱怡勉笑,有意轻咳了一声,张司宇眸珠转来。

邱怡取出怀中的月白锦袋,“林兮,随我来,瞧瞧我为你备的贺礼。”

林兮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膛下怦怦加速急跳,如同有架小鼓提醒自己,心底的情感即要涌动。念起轩辕夏说要送邱怡一柄霄冶子师尊所铸之剑,醋意又起,提着左枝剑便随她而去。

邱怡缓身起行,林兮好像是她身后的提线木偶,任她向哪儿走,他都不做思考的跟随。

陈雅安与楚英目送二人,见张司宇随后也告了退。

楚英不忘巴拉句,“不是去听墙角了吧?”

出张鹏舍门,行过钟灵山回廊,穿过江心学宫正厅楼,一条蜿向后山的小路,静谧的夜声,未褪尽的雪色,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狼牙月,锁寒冬,僻峭崖,心难宁。

邱怡瞅了瞅屏风样的岩石后,壁上暗映半身人影,开口道,“林兮,你喜欢满月,还是残月?”

月是同一轮月,无论满缺,都有人赏。

人是同一个人,但众人欣赏的方面哪会相同?

林兮慌乱,他与邱怡相交,是为她才华所引,轩辕夏胸无点墨,也能与邱怡成为朋友,是二人脾性相投。“本是同一轮月,不过每逢十五珠如盘,一见月尾便作牙。”

林兮的话进了张司宇的心扉,感念林兮的纯粹,即使对着一钩残月,心中仍是记着月满亮如珠盘的时候。

比起现在,他也更欣赏过去那个纯粹的张司宇,那个光明鲜亮的少年郎,心花怒放听人赞扬自己是如何天纵英才、如何才华横溢。即使,很多都改变了,但张司宇活在阳光下的模样,除了自己,幸而还有林兮会提及。

邱怡心触,“我喜欢残月,每进一日,便可圆上一分。惜人不如月,难有成序的阴晴圆缺。”无意望向屏石后黯黯垂首的颀影,又轻笑道,“瞧,我这自怜的毛病又犯了。”

那年中秋月下,她就这般楚楚怜情,眸光清亮,更盛月色。

林兮心如鼓点,仿佛即溢出胸膛,鼓足心气,说道,“你,你还记着吗?我想我的身边,一直都能有你的影子。”

“记着,是三年之约。”邱怡淡淡道,憾凝着林兮微微颤触的唇角,“抱歉,恕我不能陪你同行了。”

林兮明显一怔,眼睛溜圆,可眶中却失了焦心,沉浸在一片不可思议中。思绪急速翻旋,仿佛在寻找丝缕痕迹力证此时此瞬的真实。“为什么?因为……朱阳世子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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