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堤之上(第10页)
“老师…”
他喉咙里滚出砂砾般的呜咽,猛地将脸埋进她颈窝,犬齿叼住项链细链疯狂撕扯,仿佛要啃断这象征权贵的镣铐。
母亲却低笑着扣住他后脑,染着蔻丹的指甲陷进他头皮,将施虐化作爱抚:
“傻孩子…当年你好好学习,上个大学,该有多好?”
穿回衣服的过程像一场荒诞的加冕。
李伟芳跪在真皮座椅上,哆嗦着为母亲扣拢西装纽扣。
两人临别的深吻持续了整整两分十七秒。
李伟芳像汲取生命般啃咬母亲的下唇,母亲却睁着清明的眼望向车窗外——堤坝尽头,我的帕萨特后视镜正反射出针尖似的反光。
当他的手掌滑向她腿间时,她骤然发力咬破他舌尖,血腥味在交缠的唾液中弥漫。
“够了,伟芳。”
她抹去唇上血渍的姿态,像在市政会议桌边签批死刑令。
“明天上午,记得别迟到。”
芦苇荡的腐臭被轮胎焦糊味我终于忍不住怒火,冲出树林的阴影,正撞见奥迪副驾门弹开——李伟芳那条发白的牛仔裤先探出来,裤腰松垮地挂在嶙峋的髋骨上,像挂着一截枯枝。
他弯腰拾起掉落的帆布鞋,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如同刀锋,割开汗湿的廉价T恤。
母亲紧随其后跨出驾驶座,墨黑绉绸套裙的肩带滑落至肘弯,露出蕾丝胸衣的猩红镶边。
她踉跄扶住车门,左脚透肉黑丝从脚踝撕裂至膝窝,裂帛处渗着粘液与汗水,高跟鞋跟深陷在河岸软泥中。
“维明?!我不是让你先走了么………”
母亲失声惊叫的瞬间,我已扑到李伟芳背后。
拳头砸向他后腰的闷响像捶打破麻袋,他瘦小的身躯向前栽去,脸颊重重磕在奥迪保险杠的镀铬条上。
两颗带血的臼齿混着泥浆从他嘴角滚落。
我揪住他板结的头发提起头颅,另一只手攥拳捅向他腹部——那里有块陈年烫伤疤,初中时他炫耀说是替母亲挡了热油锅留下的。
“我老婆的身子你也敢碰?!你这杂种,我要打死你……”
我嘶吼着,指节陷入他柔软腹腔时触到温热的失禁尿液正洇透裤裆。李伟芳的求饶被血沫呛成呜咽:
“维民哥,求你,放过我………江老师…当年是您先…”
话音未落,我的皮鞋碾上他右手掌骨,碎裂声混着河滩蛤蟆的聒噪炸开。
他蜷成虾米抽搐,浑浊泪水和着鼻血涂满颧骨,那双曾写满对母亲痴恋的眼睛,此刻只剩濒死的鱼肚白。
母亲突然从背后箍住我的腰。被扯烂的黑丝大腿紧贴我的西装裤,汗湿的胸脯压住我脊背,栀子花香裹挟着车内残留的体液腥臊钻入鼻腔。
“住手!维明,你会打死他的………你想上明天头条吗?”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抠进我皮带扣,声音却端着副市长夫人的冷冽。
“冷静点,维民,三百米外有防汛监控探头——殴打弱势群体的副市长,这标题够不够葬送你前途?”
我挥拳的动作僵在半空。
余光里,奥迪真皮座椅上皱成一团的西装外套下,露出半截银色链子——那是李伟芳初中偷母亲钢笔时挂的狗牌,刻着“芳”字的边缘已磨出毛刺。
河风掀起母亲散乱的鬓发,她颈侧一枚新鲜齿痕正在蕾丝领口下渗血,像盖在雪缎上的罪证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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