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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河堤之上(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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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维持的贵妇体面瞬间崩塌,鸦黑发丝瀑布般泻落,缠上他枯瘦的手腕,如同罪恶的绞索。

他的吻在母亲的脸颊上疯狂的落下。

不是情人的缠绵,是溺水者啃咬浮木的撕扯。

干裂的唇重重碾过她施着昂贵唇膏的嘴角,在珍珠般细腻的肌肤上拖出血丝般的红痕。

母亲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肩胛,西装袖口滑落时,露出她小臂内侧尚未消退的淤青——那是今晨为我整理市长竞选资料时,被我失控攥出的指印。

突然,李伟芳突然埋首在她颈窝,犬齿叼住珍珠项链的搭扣。

丝线崩断的轻响中,浑圆的珍珠滚进河滩淤泥,像被玷污的贞洁。

而他滚烫的唇舌烙上她裸露的锁骨,留下蜿蜒的湿痕——那是我每日清晨亲吻“妻子”的专属领地。

母亲的身体骤然绷紧,裹在黑丝中的膝盖失控般顶进他腿间,可脚尖勾缠的弧度却像一场隐秘的合谋。

母亲随即也踮起镶钻高跟鞋,饱满的胸脯压向他嶙峋的肋骨,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唇精准捕获他干裂的嘴。

那不是副市长夫人在慈善晚宴的礼节性贴面吻,而是带着吮吸声的、湿漉漉的深吻——她丰腴的手臂蛇一般缠住他瘦窄的腰,蔻丹指甲深陷他洗变形的夹克里,像要抠进二十年前蓼花坪夏夜的稻草堆。

李伟芳黝黑的后颈暴起青筋,那双曾为我批改作业的手,此刻正痉挛般揉捏着母亲裹在透肉黑丝里的大腿根,昂贵的丝袜发出近乎撕裂的细响。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童年时她哄我睡觉哼的歌谣,此刻化作毒液灌进耳膜。

望远镜的目镜被我攥出裂痕,视野里那片紧贴的唇瓣间,溢出一丝晶亮的银线,在夕阳下闪动如垂死蜻蜓的翅膀。

更致命的是母亲闭眼时颤抖的睫毛——那种全然的沉浸,是她扮演副市长夫人半年多来都未曾泄露的破绽。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冻结成冰坨。

母亲法律上的丈夫,我该愤怒于妻子当众出轨;作为她生物学上的儿子,我该憎恶母亲投入仇敌怀抱;可作为权力祭坛的共谋者,我竟从这幕禁忌交缠中读出了献祭的悲壮——她的舌尖在他口腔翻搅的姿态,像极了昨夜为我整理市长竞选演讲稿时,用红笔圈画重点的精准。

那些我们共同埋葬在蓼花坪的尸骨,此刻正借由这个吻从地底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撕扯着我价值八万块的阿玛尼西装前襟。

母亲似乎察觉到我的存在,忽然贴着李伟芳的耳垂呢喃,染着血渍的唇弯出罂粟般的笑。

“你要当着副市长的面…强奸市长夫人吗?”

李伟芳没有回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他猛地拽住母亲手腕,铂金手链的锁扣深深勒进她雪白皮肉。

望远镜视野突然蒙上雾气,我这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

血腥味中,母亲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清晰如刀——她染着豆沙色甲油的手指缓缓解开西装外套纽扣,蕾丝内衬包裹的乳沟在晨光中幽深如渊。

李伟芳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撞见母亲浑身湿透地走出村支书家院门时一样。

这个动作就像咒语唤醒了恶魔。

李伟芳猛地撕开她西装前襟!

蕾丝内衣的黑色蛛网下,饱满雪色巨乳的弧线在暮色中惊心动魄地贲张——而那道横贯左胸的旧疤正如蜈蚣在丝缎肌肤上蠕动。

他颤抖的指尖抚过伤疤,突然像朝圣者俯身,将滚烫的吻印在狰狞的肉痕上。

这个动作让母亲发出幼猫般的呜咽,绷紧的腰肢倏然酥软,涂着丹蔻的手指却更凶狠地插进他头发里,将他的脸死死按在自己胸脯上。

远处市政厅的钟声当当作响,惊飞芦苇丛中的白鹭,而副市长夫人的珍珠乳贴正黏在旧日学生的裤脚,随他痉挛的腿抖落进腥臭的河泥。

我有些郁闷的缩回帕萨特方向盘后,不经意间,按响了车上的喇叭,母亲的高跟鞋钉在原地。

她没回头,但裹着黑丝的脚踝微微侧转——鞋尖精准指向我藏身的榕树阴影,像雷达锁定目标的红点。

“江老师…有人………要不还是………”

李伟芳佝偻的脊背在晨雾中绷直,枯枝般的手正要指向我的方向。

“嘘——”

母亲突然擒住他手腕。

意大利绉绸袖口下滑,露出她小臂内侧一道蜈蚣状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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