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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二百二十一章

◎无题◎

侍卫几个保护沈玄从豫王亲兵包围中逃脱,各自心中都道侥幸,豫王所带人手不多,若再多些就要把命丢在这了。

侍卫朝沈玄看去,他脸上如笼寒霜,阴沉无比,左臂上的伤潦草包扎了一下,布带被血染红,右手抓着长弓,攥得骨节突出,青筋绷结。

一行人匆匆赶回沈家,沈老年迈早醒,听闻长孙受伤的消息,顿时躺不住了,拄着拐杖来到沈玄屋中,看见他左臂上刺目的伤口,他咳嗽两声,等郎中敷上伤药包扎完,挥退众人,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道:“何人在长安街上行凶?还能将你伤成这样。”

沈玄道:“是豫王。”

沈老面露惊色,片刻后慢慢吐了口气,道:“禁军到底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的,豫王没惊动任何人就入了京,还伤了你,你有何打算?”

沈玄回来路上就已经思虑再三,道:“请祖父代我进宫向太上皇请旨。豫王身为大军统帅,擅离潼关,私自回京,恐已生异心。”

沈老耷拉的眼角忽而一跳,掀起眼皮朝沈玄看了一眼,“难道你还想亲自去寻仇?”

沈玄穿上外衣,遮住左臂的伤,道:“有何不可?”

“君子不立于危墙,只需从兴庆宫中拿到圣旨,便可夺其统帅,到时无兵无将,便是王爷又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争一时意气?”

沈玄想着刚才豫王出现抢人又掷刀伤人的情形,冷冷一笑,“祖父太小看豫王,他可不是陛下,不会束手就擒,此刻他所带的人不多,正是杀他最好的机会,我带着人去,赶在他回潼关之前动手,只要豫王不在,朝廷之中裴相那几人不成气候,立太子的事再无阻碍。”

沈老听他如此说,有些意动,忽然神色微变,看着他道:“你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

沈玄道:“无论如何,我与豫王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祖父还是收拾收拾,尽快去宫中走一趟罢。”

……

离开长安,天色尚未明,天边隐隐泛起晨光。

陈德义一面催马一面回头望着城墙,长长叹了口气,心想:京中局势太乱,沈家韬光养晦多年,眼下是忍不住了,先是陛下后又是豫王妃,恐怕与豫王再无调和的可能,以后的局面还不知会如何。而他早已选择站在豫王这边。

一路无话,天色渐渐亮了。

忽然有亲兵摔下马来,李承秉等人停下查看情况,原来那亲兵先前受了伤,路上并无歇息,赶路途中实在太累,这才摔下马。

陈德义道:“殿下,不光他们疲乏,一路未换马,都该歇歇了。”

这些亲兵都是李承秉精挑细选,无论体魄武功都是上佳,从潼关出来,他心急赶路,一日一夜不曾闭眼,亲兵跟着他也是如此,刚才还经历一番恶战。他眉头拧紧,道:“先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亲兵骑着马去寻,很快回来,说不远处就有个村子。

李承秉颔首,带着人过去。

村子里住的都是农户,见李承秉一行虽风尘仆仆,但衣着与骏马一看就不平常,收拾了一些屋子出来供他们休息。

陈德义主动担下巡视之责。

李承秉走了一圈,看了看几个亲兵的伤势,叫农户准备些吃食,另外给马喂些草料,等忙完天色已经大亮了。

肖稚鱼住在农户家中,院子方正,扎着篱笆,靠后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被褥还算干净。这家的妇人手脚勤快,打了盆温水来,偷偷看了肖稚鱼好几眼,嘴里不断打听着他们是不是从长安来,要去何地。肖稚鱼含糊其辞将她打发走,随后解下披风,洗了把脸,坐在床边。

赶路时半刻不敢放松,这才一坐下,身上又累又沉,手脚灌了铅似的,可她还不敢睡,方才李承秉的脸色实在难看,他掷刀出去时,面色狰狞,叫她心惊肉跳。虽说他之前说过不再计较前世之事,可若再让他误会什么,难保不勾起前世的心结。

李承秉走进小院,见有个矮小的人影扒在门上,他大掌一拎,将人提到面前,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头发扎成两团,一双眼儿乌溜溜的。

李承秉道:“看什么呢?”

小孩儿倒也不怕他浑身的寒气,嗦着指头道:“阿娘说里头的人好看,我来瞧瞧。”

李承秉拉着脸,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滚,一边去。”

他虽没用力,小孩儿却哇的一声哭出来,颠颠地跑了。

肖稚鱼原本怂耷着脑袋打瞌睡,突然被一声干嚎给惊醒。

恰在这时,李承秉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盘子。

肖稚鱼揉了揉眼。

李承秉似是看透了她,道:“看什么,出门在外,哪还讲究那么多规矩,什么不得自己动手。”将盘子拿到她跟前,“先吃点。”

盘子放着两块蒸饼,肖稚鱼挑起一块吃。李承秉坐到一旁,不时看她一眼。

肖稚鱼有些饿了,蒸饼松软,她吃得略快,李承秉看过来时就见她动作忽然顿住,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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