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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检点,又如何?”
肺中空气愈发稀薄,闻折柳懒得再同他废话,手没入袖间,迅急伸出,往声音源头一洒迷魂粉:“你检点,也无人怜。”
“这什么东西?我……”
“咚”一声,李侍君话头戛然而止。
终是安静了。
闻折柳伸手摁了一下太阳穴,随后摸索到藤椅手把,懒散调了下坐姿,让莫名酸软的腰活动了一下,正要让守卫送客,安稳许久的肚腹猛地一抽。
奇怪,他已消过食,怎又会疼?莫非是方才伸手撒粉,无意抻到了?
闻折柳刻意放缓呼吸,将身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扯过下颌,试图通过加强的保温,来缓和莫名其妙冰凉起来的肚腹。
今日太阳足,比何霁月离开那日还暖,照理说,不该无法抚平身上冰凉。
可闻折柳咬唇忍了会儿,仍未见效。
他小心翼翼将手盖上小腹,只摸到平坦一片,但潜意识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疯狂野蛮生长,随时要破体而出。
怎会如此?
身上难受,手跟着愈发冰凉,怎么捂小腹也无用,总归捂着不见效,闻折柳不想被旁人看出端倪,索性将手搁回藤椅,忍着难受,低声抽着气。
糟糕,这种感觉,莫非是他辛苦求得的,孩子,有了?
可为何偏偏在这时……
父体刚怀上胎儿之时,急需母体气息安抚。
不若,胎儿便会闹父亲。
据他的父亲所言,最好整个孕期,妻主都相伴身侧,否则有他苦头吃。
他原先以为,这段时日,何霁月定在他身侧,顶多她外出,他随着,吃些水土不服的苦头。
孰料景明帝横插一脚,硬生生将她俩拆散。
这下可好,苦楚翻了天。
冷汗顺着鬓角滚落,闻折柳紧紧抓住藤椅扶手,上身缓慢前倾,将小腹用力贴在股间,呼吸愈发急促。
好痛。
第26章
突如其来的苦楚铺天盖地,将闻折柳压得喘不过气。
他咬牙与腹中闷痛无声抗争,垂头缓了好一阵,才勉力将折下去的腰直起来,有气无力吐出些藕断丝连的白气。
无欢。
他需要无欢。
“闻公子,你可还好?”
一听见守卫喊他,闻折柳登时
将疼得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些守卫都是景明帝的人,虽然这些日子对他照料有加,但那不过是景明帝提前有命。
景明帝今日可对他如此利诱,明日便可对他威逼。
有把柄落在她手上,总归是不好。
况且何霁月不在身侧,他又体弱,胎象不稳,哪怕一声不吭,专心保胎,能否留下孩子,也是未知数。
若景明帝知晓,命吴恙打掉胎儿事小,强迫他将孩子生下来,以何霁月的亲骨肉来威胁何霁月,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才是事大。
何霁月接回阿爹与小弟,便可再无牵挂,所幸他闻折柳身份卑贱,没有成为她的软肋。
可他腹中胎儿,到底和她血脉相连,她……总该是挂心的罢?
正是如此,他更不能让孩子成为她的掣肘。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