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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神色冷静下来,眼下老七跟她弟弟宁王才是一派的,慎嫔没道理害她表姐宜贵人,她便问:“隐王妃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谈轻道:“慎嫔娘娘昨日摔倒的地方被人抹了油。”
长公主顿了顿,沉声道:“本宫知道了,你跟老七也放心,只要事情不是慎嫔做的,本宫和表姐都不会冤枉她,定会揪出幕后真凶!”
“至于那些构陷慎嫔的人……”荣安长公主微眯起眼,“本宫定会严查,为表姐讨回公道!”
谈轻道:“即便慎嫔是被人算计,当时确实也无意伤了宜贵人,还请长公主帮我和我家殿下向宜贵人聊表歉意,此事我和殿下也会尽量帮忙,找出真凶。殿下跟我说过,我们和二哥是自己人,若有误会尽早说开才是,不能给有心之人挑拨的机会。”
长公主看他的眼神满意了许多,点头道:“你和老七能这么想,本宫就放心了。本宫还要去看表姐,你也早些回去,好好休养,你的腿伤一直不好,想来老七也不放心。”
谈轻点了点头,目送长公主带一帮人浩浩荡荡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让福生赶紧出宫。
福生推着轮椅往宫门外走,笑得很是乐呵,“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了?之前您说话不是挺气人的吗?”
“我说什么鬼话了?”
谈轻白他一眼,“长公主跟我又没仇,还是宁王的姐姐,客气一点不会有错,你当我是杠精啊,天天见着人就怼,见着人就骂吗?”
福生被骂了还直乐,感慨道:“少爷为了殿下是真的变了,你以前最不爱说这些客套话。”
“现在我也不爱说。”
谈轻侧身靠着轮椅,一只手支着下巴,思索道:“我觉得吧,刚刚长公主也是在试探我。”
福生啊了一声,“不是问罪吗?”
谈轻看他真是一点都不敏感,撇嘴道:“小白怎么看?”
洛白也跟着进了宫,他比福生心思敏锐一些,谈轻问起了便应道:“长公主应当是更担忧有人从中挑拨,让殿下和宁王心生芥蒂。”
荣安长公主如今是得宠,太后和皇帝都宠着她,可太后和皇帝没了,太子继位,皇后和太子或许会留着长公主,却绝对不会再任由先皇后的一对儿女继续踩在他们头上。
如今宁王有机会夺嫡,长公主自然是要帮宁王的。
宁王才是她同母的亲弟弟。
她比谁都关心宁王能不能顺利将太子从这个位子上挤下去。而宁王刚在朝堂展露头角,裴折玉是宁王的助力,长公主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宁王还没起来就给自己树敌。
谈轻挑眉,“长公主似乎更想要我们的承诺,并非真心问罪,但宫里肯定有人挑拨宁王和裴折玉,会是谁呢?皇后,还是贵妃?”
想再多也没用,反正他接收到了长公主的用意,明白她更希望他们继续帮着宁王就够了。
出宫一路没再遇到什么人,谈轻顺利回到王府后天也黑了,叶澜课上到一半谈轻就进了宫,也早就回家了,谈轻饿着肚子回来,刚让人去找些吃的,裴折玉后脚也进了门。
谈轻见到他回来有些意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裴折玉看谈轻还穿着先前进宫的青鸟朝服就知道他上哪儿去了,除下大氅交给小厮在他身边坐下,“今天没什么事,二哥来找过我,我便早些回来了,王妃进宫见母妃了?”
谈轻点头,两三句将宫里的事说给他听,“慎嫔被裴璋禁足了,昨天她被人撺掇去御花园,不小心推倒了宜贵人,宜贵人肚子里才两个月的胎儿就没了,现在都说是慎嫔害的,但慎嫔应该也被人算计了。二哥也去找你了?是不是也为了这件事啊?”
“辛苦轻轻了。”裴折玉握起他的手,轻叹道:“二哥跟我说,知晓此事与我们无关,让我们不必放在心上,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的二哥。这件事他会处理,我们等着就行。”
“二哥这么说?”谈轻想了想,不由失笑,“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次就是有人要用慎嫔和宜贵人挑拨我们和二哥,连长公主今天见了我,也很担心我们会真的对二哥不满。”
慎嫔的事裴折玉知道,长公主的事裴折玉是不知道的,他便问:“今日碰见长公主了?”
谈轻道:“出宫时碰上了,说了几句话,不过这事我答应了慎嫔要查,真的不用管吗?”
看屋里没有外人,裴折玉抱住他说:“我让人看着就好,轻轻最近不是要忙玻璃厂的事吗?你忙这些就好,宫里的肮脏事我来。”
玻璃谈轻是做出来了,纯度还很高,比这个时候的琉璃漂亮很多,但还在考虑销路,他不打算曝光玻璃厂和自己的关系,不如找一直合作的裴彦。反正他们目前也在商量开火锅店,再卖一批玻璃多赚点钱,裴彦不可能拒绝,也能帮他隐瞒身份。
“那我就不管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把玻璃样品给裴彦送过去。”谈轻给裴折玉说了自己这几天原本的打算,裴折玉也耐心听着。
等了一阵,厨房将饭菜送过来,裴折玉才松开谈轻,他没问慎嫔的事,还是谈轻提了一嘴,裴折玉觉得谈轻安排得挺好,让慎嫔待在毓秀宫里冷静三个月抄抄经书也好。
明日两人都有事要做,早早就歇下了,第二天谈轻去了一趟玻璃厂取了一些样品,才去畅意楼跟裴彦见面。见了样品,裴彦惊为天人,爱不释手,说要抱回去当传家宝。
谈好了合作后,顺道试吃过畅意楼新研究的麻辣火锅,谈轻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隐王府。
裴折玉时忙时不忙,每天都要去刑部看看,大朝也要早起去点卯,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他换上了日常的玄色衣袍,坐在屋里看书,谈轻的卧房外间已经成了他的另一个书房。
见谈轻回来,裴折玉放下文书朝他招招手,谈轻便高高兴兴地从轮椅上起身跑过去。
“你回来多久了?我一身火锅味,等我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