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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下地,却还能说会道?太子微眯起眼,“那孤便在这里给七弟妹赔礼,还望七弟妹体谅父皇与母后,父皇也不希望我们不和。”
他越爱面子,谈轻越起劲,挽住裴折玉手臂将人往跟前拉,“太子想要和解的话,光给我赔礼可不够,还有我家王爷。我可是有夫君的人,那天晚上,他才受委屈了。”
这话旁人听不懂,可裴折玉和太子却是能听懂的,他说的是那夜宫宴散了后裴折玉被皇后和太子算计的事,裴折玉垂眸看向谈轻,眼底愕然,谈轻这是要替他报仇?
太子指腹摩挲着玉扳指,目光幽幽地看向裴折玉。
“这也是七弟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
谈轻挺了挺胸,一脸骄傲地说:“我男人,我说了算,他要是不听话,回头我就收拾他。”
裴折玉怔住。
不说他,边上看着的贵女们都倒抽了一口气,而秦如斐和谈明、福生三人更是一脸惊悚。
别人不了解谈轻,他们是知道他胆子大,可没想到他还敢当众说回去要收拾隐王这种话!
而且他还敢跟太子对着干!
谁看了不说他胆大包天呢?
太子也觉得谈轻无理取闹,却是勾起唇角,被气笑了,“七弟,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指不定会觉得媳妇在外面丢自己脸,可裴折玉是知道谈轻这是怕自己被他连累的意思,裴折玉面露无奈,向太子苦笑道:“太子殿下是知道臣弟的,若无王妃,臣弟又如何能封王?”
他的亲王之位都是因为谈轻而来的,众人心照不宣,可这个王位六皇子的生母丽嫔都不敢要,生怕自家惹上谈轻这个麻烦会遭殃。
偏偏有人能借此得到复宠的机会,如今丽嫔会不会后悔不一定,皇后母子一定会后悔。
太子深深看了裴折玉一眼,末了颔首,“好。那夜是母后思虑不周,孤为人兄长,也没有及时为七弟与七弟妹解释,孤便在这里代母后向七弟和七弟妹赔个不是,此事已经过去,七弟和七弟妹就让它过去吧。”
谈轻嫌他敷衍,“我可能很难过得去,我的清誉差点没了,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过去了?”
太子愈发不耐,“那不知七弟妹还想要孤和母后如何?”
谈轻看向裴折玉,裴折玉示意由着他来,谈轻便笑起来,“我能干什么?不过是觉得有些委屈罢了,但我再委屈,又哪有那些被太子舅舅害得家破人亡流落街头的百姓惨?这回就这样吧,太子下回别再作出那些让人误会的事就好,我跟你私下没有话可以说,有话也是跟我男人说吧。”
按他以往肯定要从赔钱货身上扒一层皮,不过发现赔钱货贱兮兮算计人的本质后,赔钱货的东西他是不想要了,主要还是嫌晦气。
他这话好像是要放过太子的意思,可太子听他这语气十分阴阳怪气,心中也实在是憋屈。
“弟妹的话,孤记住了!”
太子咬牙切齿,他不信谈轻还能真不来找他?才短短一个月,谈轻跟老七能有什么真情?
太子本想拂袖离去,可就在这时,湖对岸的人便过来了,为首之人正是六皇子和谈淇。
斗诗那边早就收到太子亲至的消息,侍从还说是谈轻在半路拦住了太子殿下,六皇子坐不住,便领着众人,尤其是谈淇过来参见。
一群人过来参见,太子想走都走不了,只得上前扶起半躬身的六皇子,而后便要去扶跪着的谈淇,他记挂着要谈轻后悔,都伸出手了,又突然下意识回头看了谈轻一眼。
谁知谈轻压根没看他一眼,正给秦如斐使眼色呢。
太子眉头一紧,面露不快,甩着袖子利落地退后。
“都起来吧。”
这叫半跪在地正等着他搀扶的谈淇整个人都愣了下,眼眸缓缓转向谈轻,跟着众人起来。
六皇子留意到太子那一眼,防贼似的将自己插到太子和谈轻之间半丈多的距离,一边给谈淇使眼色,一边殷勤笑着将手上的宣纸递给太子,“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我们的斗诗也择出了魁首,今日还是谈二公子的诗才艳压众人,太子殿下快看!”
也就是他敢挡住太子的路,将那宣纸硬塞到太子手里,太子忌惮着谈轻还在,额角微微一抽,也不得不接过宣纸看起谈淇的新诗。
六皇子还在巴巴地夸道:“往日谈二公子作山水田园诗多,没想到这边塞诗也写得极好。”
他一边夸着谈淇,一边往谈轻身上瞅,意有所指阴阳怪气,“谈二公子的新诗风格豪迈,字字珠玑,读来酣畅淋漓,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能品出几分韵味,但同样是谈家人,有些人啊,打小就没写过几首诗,现在别说是作诗,更是连字都不认了。”
谈轻正跟躲到谈明和福生背后的秦如斐打眼神,闻言没好气地当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点我呢?堂堂皇子,想找人吵架能别拐弯抹角吗?”
六皇子裴浩顿了下,想起自己痛失的两万两银票,闷哼道:“你若是能有谈二公子三分才华,想必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了吧!”
还才华,他又不抄人家的诗。
谈轻挽着裴折玉手臂,额角靠在他肩头上,慢悠悠地说:“啊对对对,我要是有这才华,我早就考状元去了,我为什么不考状元,为什么要嫁进你们裴家当皇帝的儿媳呢?我现在又是沦落到如何不堪的下场呢?老六,你能不能给我指点迷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