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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转变(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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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军阵的侧翼及外围,则是骑兵队伍。人数并不算多,约一千骑兵。

主力大军浩浩荡荡,朝着江乘方向压去。

行军十日,景巡按照卢信的指令,率两千兵马在江乘侧后方的漳河渡口埋伏,防止虞军的援军赶来。

此处是周边区域河道相对平缓,易于渡河,也是丹阳最可能派出援军的捷径。

若不能在此处阻截敌方援军,一旦让其渡过漳河,与江乘守军形成夹击之势,卢信率领的主力便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漳河渡口,林木掩映,两千伏兵悄无声息地隐匿于渡口两侧。

林间偶尔有鸟雀啼鸣,反而衬得四周一片死寂。士兵们屏息凝神,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目光死死盯着对岸的动静。

然而,在这紧张之下,景谡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目光轻扫视着对岸,但眉宇间却并如临大敌的凝重。

因为于他而言,此战的结果早已知晓。

上一世,亦是埋伏于此。他们在此枯守了数日,虞军的援兵还没打过来,江乘的守将就已经开城投降了。

景巡监察完前沿哨位后,返身回到林木掩映的临时指挥处,见景谡背靠着一棵老树,目光虽朝着对岸,眼神却并无焦距,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柔和弧度。

这绝非一个即将面临恶战的将领该有的神态。

景巡眉头紧蹙,他走到景谡身侧,声音压得极低,语气有轻微的斥责:“大敌当前,全军戒备,你倒是有闲心在这神游天外?”

景谡蓦地回神,眼中的柔和瞬间敛去,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他回道:“叔父放心,各处哨卡均已安排妥当,并无异动。”

“我看未必是无异动,而是有人心不在此。”景巡暗中点他。

景谡无法直言重生之事,只得迂回道:“兵者诡道,虚虚实实。我军在此以逸待劳,已是占了先机,虞军若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景巡轻哼了一声,说起兵法来,倒是说得个头头是道。不过以他之见,虞军即便知晓江乘受困,也未必会出兵援助。

以现在的局势,西边、北边的起义军才是虞朝的最大威胁。

思及此,景巡便看向一侧的监军,那是卢信的人。

他早已看出,卢信并不信任他们景家军,要谋出路,就必须从卢信的派系分割出去。

如今天下纷乱,群雄逐鹿,以他们景氏的根基,未必不能争一争这个天下。

清风拂过,林间草木微晃。

风息过处,窗台上那盆兰草细长的叶片随之轻轻摇曳,晃动了几下影子。

正凝神写字的段令闻笔尖一顿,被那晃动的光影吸引了注意。

他抬眸看去,只见那盆兰草像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边缘已见些许干枯卷曲,失了往日翠润的光泽。

算一下,好像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段令闻看着愣了神,他放下笔,起身便想去打盆水来。

刚推开房门,一直守在廊下的小福便立刻迎上前,躬身问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段令闻被这声“夫人”叫得仍有些不自在,略一迟疑,才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想给书房那盆兰草浇点水。”

“这等小事,不敢劳动夫人。”小福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取水。”

“不用。”段令闻下意识拒绝,他实在不习惯被人如此伺候,尤其是这等举手之劳,“我自己去就好,正好……也走动一下。”

小福见状,不再坚持,只恭敬道:“那奴才陪您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院角的水井走去。小福取了水瓢,在一旁的水桶舀了半瓢清水。

段令闻正要接过,忽地,一墙之隔的巷弄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求饶声。

那求饶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但就那短暂的一下,段令闻却听得心头猛地一跳,这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疑惑间,他便朝着一旁的侧门走去。小福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

打开门,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对着一个蜷缩在地的人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衣衫褴褛,满身脏污。

那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挣扎着抬起头,似乎想最后求饶一眼,目光慌乱扫过巷口,猛地落在段令闻身上。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又满脸血污,段令闻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段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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